无邪并没有回答，洛远安也贴心地没有再催。她关了音响，和王胖子一起走出了书房。
杭州的夜很冷，路灯的光晕下一只飞蛾振动着翅膀回旋起舞。渺小的生命总是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知道前行需要付出的代价。
回到酒店，洛远安倒是睡得安逸，徒留王胖子辗转难眠。
他想过洛远安要讲的会是一个很大的秘密，但着实没想到能有这么大。
他素来心大，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一套，想太多，总觉得是庸人自扰。但这件事容不得他沉默。
另一头，无邪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夜未眠，那些被洛远安条分缕析讲出来的秘密在他脑海里盘旋。
吴三醒狡黠的笑，与张麒麟、王胖子的相遇，六角铜铃、蛇眉铜鱼，海叔的假故事……无邪此刻无力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处在多么大的旋涡中心。
当秘密被揭开面纱，隐在面纱底下的东西叫人心惊、恐惧，几乎难有迈步的勇气。
难怪复仇小说里不能让少年主角知道太多，恐怕也是担心他们知道太多不敢向前吧？
“老板，老板，吃饭了！”
“砰砰砰”，拍门声惊醒无邪。
“老板，吃饭了！你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
无邪听出是王盟的声音，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回答，“你才出事儿了。”
话刚一出口，无邪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
再过几日就是立冬，他就这样睡了半天，不感冒才奇怪。
无邪活动了两下僵硬酸疼的手脚，揉了揉发胀的头，这才走到书房门口打开了门。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出太阳。正午温暖的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所有寒气。
无邪吸了一下鼻子，估摸着自己应该是真感冒了。
“老板，你这感冒了可得吃药啊，不要讳疾忌医。”王盟很有眼力见和同情心，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不过他有同情心却不多，说完就往楼下走，完全不顾他家老板的死活。
“王萌萌，你去帮我找个药。”无邪哑着声音在王盟背后呼唤。
“先吃饭吧老板，哪有空腹吃药的？”王盟头也不回，坚定地往下走。
他就是想吃饭了。
“哪来的饭啊？”无邪迈步也往楼下走。
“昨天那两位朋友来做的。”闻着喷香，看着也好看。
无邪脚步一顿，他俩这是不等到一个答案就不走了？
“王盟，快去洗手，可以吃饭了。”洛远安放好菜招呼先下来的王盟。
虽然无邪和王盟都不会做饭，但吴山居厨房的厨具还算齐全。不然他们中午还真不一定能吃上现做的饭。
王盟麻溜地去洗手。
“洛爷，你们怎么还来做饭啊！”无邪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就觉得不好意思，他这个主人好像一点儿待客之道都没有。
“我们可不想吃泡面了。”洛远安把给凳子擦灰的毛巾拿到一旁，“你去洗把脸过来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他什么事儿都往后捎捎。”
她和王胖子今天来可不是催无邪回复的。
“嗯，我现在就去！”无邪脸上绽开一个笑，洗脸去了。
路上正好碰到端着菜的王胖子，王胖子见他那一脸被妖精吸了精气的样儿就笑，“天真，你昨儿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天大亮的时候他才困得趴下，可不是一晚上没睡嘛！
“你还说我？你睡得着？”
王胖子边走边说，“那可不？胖爷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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