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一直在帮她找人,她也去过好些个姓红的人家,但是都一无所获。
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老陈跟她说的是洪不是红。
漫长无望的找寻让人有些心灰意冷,她脑海里本就不清晰的身影似乎更加模糊了。
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1980年初秋,王老板同他的摸金校尉同伴出去盗墓。
他本来不想去的,可邀约他的那人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此次前去,也不是为了求财,而是帮盗墓四派之一的搬山道人寻找解除什么诅咒的方法。
搬山道人的事儿与他们摸金校尉何干?他那兄弟扯了一堆义薄云天的词儿,他不去就在他耳旁一直叨叨叨。有洛远安在家他也放心,被吵得受不了也就跟着那人去了。
走之前还再三跟他那兄弟强调,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地,干完这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在家专心养娃。
他不知道这种fg是不能乱立的。
洛远安和王胖子在家等到年节都过了,王老板还没回来。
洛远安不好探听他的私事儿,根本就不知道他具体去哪儿了,只知道在西北那边。
王胖子已经在读小学了,过完年就五岁。
常来王老板家的那个摸金校尉洛远安知道住哪儿,她趁着王胖子年后开学不在家去瞧过。
门从外面锁上的,钥匙她必然是没有,只能趁外面没人经过翻墙进去。
家里的确没人,半年下来,积了不少灰。
或许这次只是跟之前一样,事情棘手了些。
又过了半年,王老板还是没回来,王胖子问起来洛远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
王老板给王胖子讲过不少盗墓的稀奇事儿,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学了些身手,也知道盗墓的凶险。
他哭过几场,后面就不问了。
洛远安心里不得劲儿,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老板出事的消息是又过了一年后,一个中年男人带回来的。
那人说他就是和王老板他们一起下墓的那个搬山道人,一行人就他活着出来了。
那搬山道人来得不是时候,恰巧是周末,王胖子在家听得明明白白,小孩儿当场眼泪就下来了。
“安远小姐,王老板托我转达,今后这孩子就交给您照料了。”正因为王老板的遗言是他孩子,搬山道人才会跑这一趟。
“他死在何处?可有坟冢?”洛远安抱住王胖子,小孩儿依偎在她怀里哽咽。
她记不得之前盗墓的事,不知道大多盗墓贼只有曝尸荒野的下场。虽然她能想见那墓中的凶险,毕竟王老板他们都是专业的,但还是那么多人丢了性命。
“西北。”
“并无坟冢。”
搬山道人不愿说具体的地方,怕这姑娘和这孩子要去寻。人都死了,想要人落叶归根也没有用命去拼的道理。
洛远安轻轻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摸了摸王胖子的脑袋。
“多谢先生转达。”
“是我该谢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王老板根本就不会去西北,不去就不会死。
两方一时无言。
搬山道人不欲久留,洛远安牵着还在抽噎的王胖子把他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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