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干看着,就让阿余示范,教她烧火。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经常干,她这火烧得有模有样。
熬煮着,中药清苦的味道就从罐子里透了出来。
洛远安闻着那苦味就想逃,可惜一碗黑黢黢的中药还是被阿余放到了她手上。
“阿余哥,我真的好了!”洛远安讪笑着把碗放到灶台上。
“小妹啊,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要看它又黑又苦,但这药……”
“我喝,我喝还不行嘛!”她算是发现了,不喝药就得被念叨。
洛远安端起碗浅尝一口,苦得她舌头都木了。
阿余不知道从哪儿摸了颗蜜饯,正等着递给她。
洛远安也不好辜负他一番心意,硬着头皮给自己灌了下去。
这些日子洛远安就住在阿余家,他们家就他和他爹,多住一个她也不算麻烦。
为了不当吃白饭的,洛远安跟着阿余学捕鱼打猎,煮饭炒菜。这些东西她都上手得很快,似乎每一块肌肉都记着她曾经做过这些事。
虽然洛远安还没有想起之前的事,但不妨碍阿余带她就近看看广西的样子。
“小妹,那边就是广西。”阿余带她来到茂兰最高的山峰,指着东南方向说道。
他指的那片土地,同样生长着茂密的林木。苍翠的树叶踏着自然圆舞曲,嬉笑挤攘,欢乐起舞。
那就是家的方向吗?
洛远安静静看着那葱茏的一片,心里泛起难言的情绪。
“安安。”
洛远安瞪大了眼,那是谁的声音?
是在喊她吗?
那个人,喊她安安的人是谁?
阿余瞧见她的异常,有些着急,“小妹!小妹!怎么了?”
洛远安回过神来,安抚他道:“没事阿余哥。”
地上的泥土在阳光的滋润下都带着清香。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阿余顿了顿,坐到了她旁边。
“我刚刚想起了一个人。”
“记不得样貌,记不起名字。”
“但他喊我安安。”洛远安脸上带着笑意,“他喊我的时候语气里全是笑,一看就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一定会记起他,记起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肯定可以,阿余哥跟你一起找!”
阳光倾泻而下,暖得像母亲的怀抱。柔风低语,诉说着爱意。
或许,吹干黑眼镜眼泪的风,也带去了他对爱人的思念。
想你的风,终会经过你身边。
在阿余视角下的洛远安休养得差不多后,他便带着她到对面广西最近的县城公安局登记寻亲。
可那县城公安局不知为何竟寻不出个办事儿的。
一打听情况,才知道原来是时局又变了。
1966年5月,文革的风开始席卷全国。
他们去城里时都已经7月了,满大街都是戴着红袖章的青年、学生。何止是公安局,整个县城都是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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