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洛远安跟着二月红到书房拿黑眼镜的地址。
“张启山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接过黑眼镜的地址,洛远安问道。
二月红没有直接回答,拉了她进密室。
“说来话长。”他叹了口气。
原来,就在去年,有人向当局举报长沙聚集了大量土夫子,九门首当其冲。当局严查,九门被大清洗,死伤惨重。
而清洗九门的,正是九门之首张大佛爷张启山。
“如今国家安稳,这下地摸金之类的事被严查也是情理之中。虽然是张启山动的手,但想来也不是他的本意。毕竟九门各位家主皆是他的手足兄弟。”洛远安身处局外,还算看得通透。
“这理自然没错,但佛爷动手,九门总免不了有些怨怼。若非我红家早些年就不碰这地下的事,怕是也难逃一劫。”
他又说起吴家的事。
“九门吴家你还记得吧,就是养狗那个。”
“自然,他家训的狗又凶又乖。”凶是指格外凶戾,乖是指很听主人话。
“吴家以下地为主,那次大清洗后,吴家人手凋零,现如今已离开长沙,去了杭州。”
“九门当初盛极一时,没想到衰败之际,竟是这般惨象。”
不管是何原因,总归是兄弟相残,的确有些可悲。洛远安想到那抱狗的英俊少年也有些感慨。
“那陈皮呢?他自己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陈家人手也不少,不会被张启山给杀鸡儆猴了吧?”
洛远安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二月红倒没有避而不谈,“没有,他前两年还娶了妻。”
“娶妻?”洛远安睁大了眼,“竟然有人能收了陈皮?明儿我一定要去陈家看看!”
“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二月红虽然没有特意关注,但也听丫头提过好些次。
“跟丫头差不多性子的,难怪!明儿我一定要去瞅瞅。”
“这些时日你少出门,安生待在家里。城南、红府都行,或者北上去北平找那位黑爷。”二月红没有直接驳她的意思。
“最近也不太平?”九门不是已经清洗完了吗?
“佛爷在全国登报找一个人。”二月红卖了个关子。
“谁?”总不可能是找我吧?
“张麒麟。”
洛远安皱眉,“他找张麒麟做什么?而且还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找?”
她有些想不明白。张麒麟是张家族长,就算张启山自己联系不上张麒麟,联系上其他张家人也并非难事。
张家的事,向来不是能拿到明面来说的,张启山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要么是背叛了张家,要么就是在警告。
警告有人要对张家动手,那人的身份还远高于他。
“有人要对张家动手?”
她与张启山算不上多熟,但那人向来有责任感,她更倾向于第二种推测。
“这里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水很深。”
“之前九门大清洗,还有些猫腻。”二月红有些讳莫如深,“其他几家我不清楚,但红家有黑飞子。”
“那是什么?”
“一种能悄无声息潜入打听消息的东西。”他甚至没说是不是人。
“红家外围也被替换了一些人。”
“我怀疑,这九门清洗不只是知情人举报、当局严查这么简单。九门衰落,张家覆灭,这背后定有一个巨大的推手。”
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个势力有多大?它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想来,只觉得心惊。
“我会小心的。”那势力既然要找张麒麟,也免不了会找上有些古怪的她和黑眼镜。
“不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过两日我还是去张府一趟。”
“自从长沙城那一战,之后我都没有再做过伪装。虽然行踪还算隐蔽,但如果那个势力真有那么厉害,不至于不知道如今我就在长沙。”
更何况长沙是张启山的地盘,如今张启山都为那势力所用,想要知道她的事简直不要太容易。只是不知道张启山到底说了多少。
二月红也不劝,“有分寸就好,蚁多咬死象,万事小心。”
洛远安倒是笑开,“小师兄,你这是在夸我厉害是吧!”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