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没有聊多久,端着魔药回来的庞弗雷夫人就回来了,庞弗雷夫人一脸心疼地哄布拉基喝下那些苦的要命的魔药,早就习惯了的布拉基面无表情地一口气喝完了三瓶,又动作熟练地将一块滋滋蜜蜂糖塞进嘴里,目睹着邓布利多校长一脸讪笑地被庞弗雷夫人赶走。
“噢,可怜的孩子,这两天你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了。”庞弗雷夫人一脸慈爱地帮布拉基掖好被子,顺手在他毛茸茸地脑袋上呼噜了一下,得到了个乖巧地点头后替布拉基将帘子拉好,端着空药瓶离开了。
布拉基静静听着庞弗雷夫人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颇觉疲惫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什么时候来的?”
话音刚落,帘子的一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西里斯,他把从詹姆那里借来的隐形衣收好,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红着眼睛小声道“一开始就在了。我听见你吐血晕倒的消息就往这边赶,被庞弗雷夫人拦住后就借来了隐形衣,想着偷偷看你就好。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校长对话的,真的很抱歉。”
布拉基轻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将手握在西里斯紧攥的拳上,似在诉说自己并不在意,又似在安慰他。
西里斯下意识将布拉基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条件反射似的道“怎么这么冰。”
这句话像是打破了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的屏障,两人短暂的一愣后,布拉基近乎无声的叹息也变得沉甸甸,他看向西里斯,只见被他奉为太阳的恋人微微垂着头,眼周一圈都是红的,好像哭过几次了,这让布拉基心疼不已,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是应该骄傲、自信,像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般明媚且无所畏惧。
布拉基也垂下眼,心里变得沉重不已,接着一阵剧烈的刺痛打断了他复杂的思绪。
布拉基下意识嘶了一声,西里斯连忙抬起头,看见他皱起的眉头、隐忍的神色眼睛一下子又红了,急急忙忙站起来“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等等,我没关系。”布拉基拉住了他,他使不上力气,但西里斯还是顿住了脚步,乖乖坐回到他身边,认真确认了一遍布拉基真的没什么事后松了一口气,担心地道“不许硬抗。我、我不会冲动的,我会真心做出我想选择的,布尼,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好好休息吧,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也不会捅出篓子的。”
布拉基想起邓布利多校长的神情,他估计早就察觉到西里斯在这里了吧,所以才追问自己这些问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勾出一抹笑容,湛蓝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他握住西里斯的手,轻声道“我相信你,西里斯,之前的犹疑很抱歉,未经过你的允许向邓布利多爷爷坦白我们的关系也很抱歉。”
西里斯胡乱摇了摇头,抬起头用湿润的眼睛去看布拉基,紧紧回握住布拉基的手,道“我很高兴你能和你的家人坦白,布尼,真的。你的犹豫很难过我也能理解,虽然我也是听到你们谈话我才知道的,但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如果突然知道你被家里安排了个素未谋面、不是我的人成为你的未婚妻,我也会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同样也担心你会不会丢下我,苦恼要怎么和你说。”
“但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苦恼和隐瞒,无论什么事。”西里斯认真地看着布拉基,将他的脸送到布拉基的手里,认真道“我绝对、永远永远也不会丢下你的,布尼,我对梅林发誓,如果这不够让你安心的话,我愿意立下牢不可破誓言。”
布拉基望进西里斯灰色的眼眸,那里面只有真诚与坚定,他确信,如果他点了头,他们现在就会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感动的波涛将布拉基紧紧包裹住,他眼眶酸涩,如果不是他天生无泪,此刻恐怕已经泪流满面了——无法流泪就代表着没有生理性的情绪宣泄方式,对于强烈情绪波动就会引起魔力波动的他来说,实在是弊端,在这个紧要的关点上,布拉基再次感到了无法泯灭的疼痛。
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强撑起身子,借着西里斯匆忙来扶自己的手臂靠在他的怀中,将脸贴在西里斯的脖颈处,轻声道“我相信你,西里斯,不需要这种魔咒也相信,一直。”
西里斯一只胳膊紧紧搂着布拉基作为他的支力点,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布拉基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瘦削的下巴。
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里面除了自己便只有全身心的信任、坚定与满满的爱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往彼此的怀里推,甜蜜浓稠的泡沫紧紧包裹住他们,在这一瞬间,就连呼吸也暧昧了起来。
“布尼。”西里斯听见自己重重地咽了口水“我可以吻你吗?”
接着西里斯看见那个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轻轻勾了勾,他的爱人红着脸蛋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软软的,像是初春新生樱花的花蕊,浸了药液的唇瓣略微苦涩,西里斯却从中尝出了从未有过的甜意。直到这一刻,西里斯才生出了些已经拥有了布拉基的实质感。
西里斯浅尝辄止,二人不约而同地睁开颤抖的眼睫,他看着爱人通红的脸蛋与唇上盈盈的水光,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与珍重感充满他的胸膛,他紧紧抱住布拉基,不知第几次承诺道“布尼,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会顺利解决这件事的,不会冲动的。”
布拉基闭着眼睛感受着西里斯的温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应下。
邓布利多爷爷说得对,西里斯不是需要我过度保护的孩子,我应该尊重他的想法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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