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努力想从寂风的脸上瞧出异样,可是见他如此坦然与自若,又让她打消了疑虑。
她只以为,是月霎与寂风之间,闹了情绪。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殊离姑娘天真活泼,又冰雪聪慧,一定会寻到属于她的幸福。”
殊离古灵精怪,又天真活泼的性子,让月沉很是喜欢。
她身上的那股子劲,与十年前的月沉如此相似。
听见寂风说她去了远方,月沉心中竟微微有些失落。
月沉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月霎又道:“霎儿,自你失踪后,寂风为寻你,受了许多苦累,行云宫大乱之日,他为护我,又受了重伤,伤都还未痊愈,依然坚持出去寻你,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那时他说,若晚寻你一刻,你在外便凶险一分,寂风对你的情意,长姐看在眼里,你万不可辜负了他,要好些对他,知道么?”
虽然前些日,青音虽已将这些事告知月霎,但今日又听长姐说起,月霎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似一群蚂蚁疯狂的啃食着自己的心腔。
寂风苦心寻她,她知晓,寂风身受得伤,她也知晓。
她能想象到,寂风万里奔波寻她的景象。
月霎微微一笑,道:“长姐放心,霎儿定会好生待他的。”
说完,她看了看寂风的背影,在朦胧的光影中,只觉得那背影萧条清冷。
也许,将他掳来行云宫,是她做错了,他应该恣意潇洒的身在山水丛林中。
待到她将暗夜全部铲除后,一定会还他自由,到时,任他是去是留,她都坦然接受。
月霎问道:“我送的新衣,可还合身么?”
寂风并不看她,神情淡漠的道:“勉强罢。”
从落花楼出来之后,月霎突然站在寂风身前,拦住他,一脸凝重并真诚的道:“寂风,多谢你。”
在漓涧时,他与长姐皆是月霎活下去的期望。
知他苦寻自己一载多,受了不少苦累,现又帮她照顾长姐,这声道谢,她早该说出。
寂风神情冷漠的道:“不必道谢,我说过,长姐于我而言,是最亲之人,我与你约法三章,其一,若是去看望长姐之时,两人不能同去,其二,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前来小院,其三,待长姐身体大好,我便离去。”
不过这三条均被月霎全部否决。
寂风气恼的看着她,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言一语。
月霎挑眉道:“不管你见与不见,我都在行云宫,说不准哪时就碰上了,至于你离开梨花国之事,容后再议,我已经下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放行,所以,你且安心住着罢。”
容后再议?他的事何时变为公事了?
寂风问道:“为何不让我离去?”
月霎只道:“我曾说过要将你养做笼中雀,而你也答应了,我身为一国之主,要做表率,岂能食言?”
寂风心下一沉,道:“那只是一时笑语,不可当真。”
然而月霎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谁说一时笑语,不能当真。”
说完,她又上前一步,凤目上扬,盯着寂风浅笑道:“我当真了。”
寂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宁,他不禁后退了半步,盯着她张扬的面容,半月不见,她却越发千娇百媚了。
一袭朱色华服,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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