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曲终之后,越见总会泪眼婆娑的看向远方,道:“寂风呀寂风,为何你每次吹奏,我都会想哭呢?”
偶尔,自己负伤回来之际,越见总会比他更着急更心疼。
连忙请郎中,开最好的药,喝最补的汤。
有时,他衣冠楚楚的站在越见的面前,越见反而会说:“见你未负伤而回,我心中除了欢喜,就是震惊了。”
那时,他并不明白越见之意。
身为风花雪月四使之首,负伤再所难免。
没有哪一次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而今,心中明白了,越见却早已离他而去。
原来在他外出时,越见会担忧他。
会怕他受伤。
会怕他有去无回。
会怕他命悬一线。
会怕他九死一生。
他永远记得,越见说:“寂风,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孤寂,我们是生死知己,不求同年生,也不求同年死,若我先死去,将死之际,我一定愿你此生无忧,来世无虑,幸福自由的生活下去。”
寂风刹那间,竟以为自己真的站在梨赤楼前,越见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身后的店小二,热情的唤着:“寂风公子,来啦!”
越见,许久未见,你可好?
“寂风?你可还好?”
直至耳边响起月霎微微担忧的声音,寂风才回过神来。
他的双眼干涩得很,一眨眼,几颗热泪便流了下来。
寂风连忙用衣袖拭了拭面上的泪痕,难过的摇了摇头。
月霎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知他有心事,却不肯说,也不再追问。
她的心中也有些震惊。
头一次见寂风如此伤心忘我的哭泣,甚至自己喊了几声,他才听见。
唉!
月霎摇摇头,想到:寂风,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动容?
许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未进去,小二见此热情的迎了上来,笑眯眯的朝着寂风,道:“公子,姑娘里面请。”
月霎瞧了一眼厅内,人员甚是繁多,有谈情说笑的,有大声喧哗的,也有吟诗作对的。
渐渐的,月霎的眉皱了起来。
青音见状,立即询问,道:“小二,你这店内可有清净一些的雅室,我主人不喜吵闹。”
小二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店内三楼皆是雅室,几位客人,请随小的来。”
说完,小二领着他们上了楼梯,进了一间别致清静的雅室。
这三楼确实清静了不少,每间雅室皆不同,间间皆别致。
青音又让小二寻了一间隔壁的雅室。
小二正疑惑,只见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在他眼前晃了一遭,立马喜笑颜开的道:“隔壁间还剩一空的雅室,几位姑娘请随小的去。”
青音与姝灯一行几人,向月霎行了礼方才退去。
很快,雅室内,就只剩月霎与寂风二人。
寂风站在门口,并不着急入座。
他对着小二道:“不知小二哥,可否唤幕后东家出来一见?”
“这?”
小二颇为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公子。
自店开张以来,还未有人说要见家主。
见小二面露难色。
寂风又道:“这楼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落寞。
但又藏着一丝莫名的希冀。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小二,生怕他回绝。
小二拱了拱手,十分客气的道:“客官,实在不赶巧,家主有事出远门了,已有半月未归。”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