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霎叹气,瞧着越见白里透红的脸,轻笑。
他的脸十分白皙,肌肤竟比女子还要细腻些许。
一双眼,形若桃花,十分有神,也十分勾人。
“南安城诡异,百姓麻木不仁,为何选在此地开设酒楼?不怕亏损?”
明知亏损,却还要做这亏本的买卖,想必,他本身比南安城更诡异。
而且,梨赤楼算得上是南安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
日常运作,定是少不了金银钱财的消耗。
商人逐利,哪里有不赚之理。
越见笑了笑:“此处乃是祖产,到我这,也有几代了,前些年,我又翻修了一遍,闲暇之时,我会到此小住一段时日。”
“散散心,摸摸鱼,惬意,惬意。”
寂风打趣:“俊俏风流的梨赤楼东家,何时变得絮叨了。”
越见恼了:“好你个穆戎寂风,吃了你的烧鸡,快走。”
寂风摇头:“烧鸡下肚,人也不走,相识多年,也勉为其难算你朋友,何必见了我,就逐客。”
越见没好气的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招待。”
“财大气粗的越见,如此吝啬,叫我伤心。”
寂风看着他,笑意不减:“有空房么?”
“有,也不给你。”
越见别过头去,拿起扇子摇着。
闻言,寂风吃完盘中素菜,伸头朝小二喊:“再来一壶酒。”
“酒鬼。”越见道。
“花心。”寂风见好就收,不再惹他。
越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画,似入了神,画中女子的容颜,秀而不媚。
若有幸一见,死而无憾,
“传行行云宫主一顾倾城,清辞丽曲,若能得见真人……”
“做梦。”
月霎清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从包袱中拿出十锭黄金,放在越见面前,扬头道:“这画,我买了。”
越见惊讶,双眼放光。
但瞬间又静了下来:“姑娘相中此画,我本应成人之美,只可惜这画,不卖。”
月霎神色蓦地变得寒冷。
“那我便毁了这画。”
越见瞠目结舌。
“这……”
他瞧着月下雨阴沉的神色,不由得怯了几分。
那双凤眼,寒意逼人,威严尽显。
好生犀利的眼。
好生泼辣的秉性。
仿若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那画,便真的会毁去。
越见有些啼笑皆非,真是踩到了炮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求救似的看向寂风,而那人,正满脸灿烂的盯着他看。
“穆戎老兄,快替我解围。”
闻言,寂风的眼睛闪着细小的光。
“吾兄越见,既然雨姑娘斥重金相买,你就忍痛割爱吧。”说完,还不忘朝越见眨眼。
越见如临大敌。
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
用过晚饭,月霎与寂风宿在梨赤楼。
越见吩咐小二,给他们一人备了一间上房。
入夜。
浓雾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笼罩了过来。
夜色中,鬼雀的凄厉惊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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