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前半个月在地府门口睡得时间太长,沈星河最近一个星期几乎都没怎么睡好。
最开始的两天,一躺在那个熟悉的床上,闻着房内的阵阵幽香,他就忍不住回想起混血美人那曼妙的身影,还有那整整一夜的颠倒疯狂。
初尝禁果的滋味,是让人无比怀念的。
更让人怀念的是,有人主动将世间最美味的果子喂到嘴边。
但如此美妙的东西,只让他小小品尝了一口,便浅尝辄止。这无疑是对一个男人最最残酷的折磨。
沈星河突然想起那个有些古老的笑话。
战斗中我被邻国军队俘虏了。
第一天,敌人对我严刑拷打,我没招。第二天,敌人对我精神摧残,我还是没招。第三天,敌人用了美人计,我招了。第四天,老子还想招,但他妈联盟成立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杜撰出的笑话,竟很能表现出他此刻的真实心境。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应该先表现的低调点,不告诉她自己已经神功大成。这样好歹还能再跟她深入学习两天。
【哎,人果然不能太装逼。就为了一开始装个小逼,往后两天,再想装逼就得用自己的左手了……】
沈星河叹息着,觉得自己又感悟出了一条人生真谛。
往后的几天里睡不着,就单纯的是因为“忧国忧民”了。
一方面,看到大多数国家那残破不堪的样子,自己着实有些心痛。
另一方面,看到自己的家乡迫于压力,开始大规模启用人工智能,他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总之整日破事连连。自己虽然暂时身处世外,但早晚有一天要出山。到最后也终究免不了要为这千疮百孔的世界去缝缝补补。所以,这份压力也可想而知。
眼看着终于盼到了面神之日的前一天,晚上本想强行控制自己放空思想,好好大睡一晚,养足精神。
结果不知是因为杨教授在暗中控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原本还在倒数第二层的梦境世界,竟突然浮出水面,让他当晚就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噩梦般的恐怖。
还是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海,还是那片星河灿烂的夜空。
沈星河依旧独自从漆黑的沙滩上醒来。听着哗啦哗啦的海浪声,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自己的灵魂。
唯一与那夜不同的是,大海远方的黑暗似乎更加具象化了。
另一侧城市的轮廓也更加清晰。不知是不是因为几天时间里,梦境被塑造的得更加完整的缘故。
沈星河沉默着走到海蒂曾坐过的那个破旧小渔船边,看着空空如也的船头,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心酸。
几天前,那个女人还在这里,捧着自己的脸,劝慰自己说。
将来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所有人类共同的信仰,会主宰这整片星空。让自己坚强点,哪怕有一天真的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也不要轻言放弃。
没想到几天后,自己竟因为犯了个所谓“交浅言深”的小错误,就真的一个人孤独的又回到了这里。
【真他妈扯淡……想甩了老子,还用得着这么拙劣的借口。直接说自己不喜欢穿平角内裤的男人,不更加干脆!】
沈星河沿着海边漫步着,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用手抚摸着那些被家人遗弃在海边,看起来比自己更加孤独的人。
他们还是以那种瘫软的姿势跪坐着,无力抬起的头,仿佛向自己祈求着什么。
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能给他们回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像新闻报道中拍摄的那样,客死街头。
算算时间,距离南门二事变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那些最早被遗弃的离魂者,恐怕已经都死绝了吧。
剩下的这些,又能支撑多久呢?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大海的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高亢的警笛声,那长鸣的警笛声连绵不绝,就如同寂静岭中恶魔的号角般,令人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沈星河一时间绷紧了神经,转身向黑暗的大海深处看去,却没想到危险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右手!
沈星河浑身一个激灵,根本来不及查看是谁,本能的一把甩开,转身躲开!
紧接着,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
只见,海滩上原本跪的好好离魂者们,居然纷纷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们身形原本就极为诡异,此刻皮肤也开始逐渐溃烂,嘴角流淌出粘稠的口水,一对犬牙更是慢慢伸出下颚。
那一双眼睛血红的如同刚爬出地狱的恶魔,而且没有半点神采!活脱脱一副丧尸走出了电视荧幕的感觉!
然而与丧尸不同的是,他们的行动并不迟缓,不仅没有半点慢吞吞的行尸走肉般的样子,他们甚至还和一群疯子一样会跑会跳,会飞扑会闪躲。
沈星河见状转身就跑,但跑了两步回头一看,这群疯了般的丧尸,居然跑的比他妈自己还快!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见根本跑不赢,沈星河干脆放弃的逃跑的念头。
他背靠大海转过身,回想着构建记忆宫殿时的玄妙状态,右手凭空一挥。
只见沙滩上,一层细碎的浮沙拔地而起,如同一把利刃般划过最先冲过来的三只丧尸!
三道血幕四散喷涌,那三只丧尸瞬间被这沙刃拦腰一分为二,没了半点生机。
沈星河眉头微挑。
虽然身在险境,但有一说一,这种在梦里当神仙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正想着,只见身前身后的丧尸再度杀到!
沈星河双手微抬,沙砾再度剧烈震动起来,顷刻间如同有了自我意识般缓缓爬上了两群丧尸的脚面,紧紧一裹,便将剩余那数十只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
【危险解除,so他妈easy~】
正当沈星河喜滋滋的揉搓着双手,感受着这种掌控万物的快感之时。
没想到那群丧尸居然挣扎着,硬是从沙砾的束缚中拔断了脚踝,扯断了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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