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他们都曾受过同一位先知的指引?”程果小声问道。
涂博脸上略带激动,轻轻拍着石棺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这身后壁画上的意思。
这室内的壁画中画着一位大祭祀……哦,不,是先知!
这位先知在玛雅文明启蒙之初,便来到这里,与他们生活在了一起。原本先知除了长相之外,与这里的常人没什么不同,与他们一样喝着圣井中的雨水,吃着树上结出的野果,以打猎雨林中的动物为生。
但在先知年老之时,为了寻找他们传说中“众神的领地”,便从此离开。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若干年后,当先知再度回到了这里时,就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连天神都会听从他的命令。
他用手指向天空,太阳便从他手指的方向初升。他用手指地底,地底就会冒出无比甘甜的清泉。
先知教会了他们如何耕种玉米,如何观测星象,如何建造家园甚至如何治理城邦。他们的文明在先知的指引下,发展的越来越繁荣。
终于多年后的一天,先知自知命不长久,他带领着邦族中的众人在一处洞穴里,埋藏下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一切完工后,当人们想问他,这洞中的一切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的时候。先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就此归西。
只给人们留下了无尽的猜想和满心的惆怅。众人为了纪念他,便将他的遗体安葬于此,日日祭祀,以求有天他能够重生。”
“我去,这么邪乎?”我一边感叹,一边难以置信的说道:“玛雅文明从兴起到衰亡,可足足有近千年啊……难不成这先知还是不死之身,足足活了将近十个世纪?”
涂博士瞪了沈星河一眼说道:
“当然不是!这石棺中所葬的……应该只是第一位先知。从壁画上看,这位先知应该也有着后裔。你看墙上画的那个骷髅和年轻的孩子。
他们面对面,彼此对视,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应该代表着一种文化的传承。之后,先知的知识在他的后裔中代代传承,开枝散叶,逐渐散落到中美洲各个角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有这样一批世代传承的先知吗?”
杜宇沉吟片刻:
“嗯,相似的文明,相似文化,相似的生活习俗…….如果玛雅文明真的是经过先知们游历传道,从而由一点扩散开来,逐步兴起的……那这个逻辑倒也说的过去。
而且……照这么说,那中美洲的每一座金字塔中很有可能和这里一样,分别安葬着历任先知的后人。”
“是啊!历来世人对这些金字塔的用途都几乎都是一无所知。有人猜测是为了供奉神灵,有人猜测是为了观测星象,更有人猜测是为了巩固政权。
想不到它们居然与埃及金字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很可能真的是用来安葬的!这可是能够震惊考古界的一大发现啊!”
涂博士难言神色间的兴奋,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要从这坟墓中爬出去,将自己的发现写成论文公之于众。
沈星河看着快要蹦起来的涂博士,忍不住替当时因为说句金字塔下埋了死人便被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的许壮壮感到惋惜。
但话说回来,沈星河虽然对考古也有些好奇心,但他最关心的主要问题,还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让杨教授苏醒过来的办法。
然后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会单单给自己留下一封这样的书信,他自己与这整个事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于是,梳理了一下繁杂的线索,沈星河心里暗自盘算。
现如今看来,不管这里埋葬着谁。也不论壁画上画了多少离奇古怪的故事。最有现实意义的,无非是石棺上那句离奇的谜题!
“伊斯切尔的目光注视着世间生命的秘密。”
“先知古地的祭台供奉着万事万物的答案。”
如果杨教授一行人真的曾经到过这里,那么无论他是在寻找什么,谜题上“伊斯切尔”目光注视之处和“先知古地”一定是非去不可的地方。
所以找到这两个地方,才是找寻杨教授给出线索的当务之急。
只是,这着月光女神究竟看着什么地方,先知古地又究竟在哪呢?
上下两段壁画连在一起,这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不知为何,沈星河却又有一种渐行渐远的感觉。
虚实相接,神话与传说相连。究竟那些真的,哪些只是流言?他只感觉自己一时间根本无法分辨。
想到这,沈星河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给众人讲他推论合理性的涂博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来,老师给我们留下的下一步线索便是这伊斯切尔的目光和这先知古地的祭坛了,这壁画中,有没有再进一步提到这两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呢?”
涂博士正讲的兴起,听到沈星河开口发问,忍不住有些得意的说:
“虽然“伊斯切尔的目光”有些隐晦,我还弄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先知古地”嘛。图上虽然未曾提过,但我也已经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