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杨怡听到许壮壮这番重男轻女的言论,一定会臭骂回去。
但此刻,她心里那阵波澜显然还没完全平静。所以也没多废话,只是坚定的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又转头看了看程果,程果没说话,但也一手捂着胸口,轻轻的摇了摇头。
于是,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沈星河也是实在不想再把这出狗血的苦情剧继续演下去了。
毕竟,他的心里比另外几人都清楚。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确实比单纯救老师这事,重要的多的太多。
沈星河需要这些人的帮忙,这并非几句感谢的话就说得清。当然,也更非他们一句害怕就能推脱的掉。幸好如此,这倒是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
为了转移话题,也打破一下车里尴尬的气氛。
沈星河用下巴指了指杜宇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这小男孩有问题的?因为年龄?还是他路上和我聊的天出现了什么破绽?”
杜宇摆了摆手,侧着身子慢慢的坐在了靠门的座椅上说道:
“没那么复杂。说到底还是这男孩经验不足。
在电话里,我并没有告诉他,你我的长相。
但这孩子在机场第一眼看到我们,仿佛就知道了谁是他的“目标”。目光坚定的直奔你而去,眼神也没离开过你的脸。
咱们俩相貌年龄都所差无几,哪怕他能从声音上听出我们地大致年龄。他也不应该这么肯定的区分咱俩啊。
所以,我便判断,他一定是之前就见过你本人或者见过你的照片。
然后,在路上,我就用西班牙语跟这位司机师傅闲聊。确认了,他是真正来自大使馆的司机。
他说,下午他接到电话,让他吃过饭到艾伯森公寓去接这个男孩。
到了楼下,他给男孩打了电话,男孩挂了电话就下来和他一起走了。
其实我估计他不知道,这时候,大使馆那个真正的小男孩,很可能已经在遇害后被人掉包了。
而且从我们聊天的过程中也不难发现,我和司机聊了这么多关于他行迹得话题,他居然一点疑心都没起。
所以我猜测他恐怕甚至根本就不懂西班牙文。
哎,你说作为一名留学生,还在大使馆实习的年轻人,不懂当地语言,这可能吗?
所以我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司机师傅,让他把车开到了没人的地方,方便一会审问。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
说到这,杜宇也摇了摇头。
怪不得涂博士睡得好好的,猛地和中了邪一样呢,不懂当地语言果然是件麻烦事。
正在心里盘算着,窗外传来了嘈杂的车轮声。听声音绝不止一辆。
杜宇赶忙招呼大家,贴着车窗低下头。而自己拿出手机,用视频功能从窗子上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漆黑的路上,三辆轿车上缓缓停下。
车里密密麻麻下来了十来号人,他们清一色身穿黑色衣裤,一下车便纷纷向着商务车走来。
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杜宇看了半天,仔细辨认,才发现走在最前头的是联盟驻墨大使林逸南。
这才深深的出了一口大气,招呼大家起来,自己打开车门,朝地面走去。
沈星河缓缓爬起,透过车窗往外看。
只见杜宇走上前去和为首的中年人交换了下证件和一个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而后指手画脚的说了半天。
中年人一挥手,几个大个子便走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将尸体身上的匕首用纱布包裹着拔了出来。
可能是由于太过锋利,也可能是因为刀的材质过于致密。雪白的刀身上居然滴血未粘,而捂在伤口的纱布上也几乎看不到多少血迹。
一个男人将匕首处理后还给了杜宇,其余人将尸体抬出车厢直接放进了其中一辆轿车。
而后戴着眼镜的司机也被请了下去,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都用酒精清理了一番。这才又给沈星河一行人换了新的司机,拉着众人重新上路。
经过这么一折腾,车上的人谁都没了困意。一个个不是看着窗外,就是看着手机发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反倒是杜宇仿佛成了没事人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哈欠连天。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