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惟庸却是沉默没有回答。
众淮西勋贵见状,眼皮直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冯胜试探着问:“胡相,是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何…”
“哎!”胡惟庸长长叹息一声,看向众勋贵,苦涩道:
“你们知道今日陛下为何大发善心让百官都不用上早朝吗?”
“嗯?”众勋贵一愣。
陆仲亨疑惑开口:“不是天降暴雨,陛下免去今日早朝吗?”
“是啊,今日一早狂风暴雨,人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吹飞,所以陛下才让百官免去早朝的啊!”
其余勋贵纷纷开口,不懂这跟他们弹劾楚王有何关系?
冯胜、耿炳文、傅友德却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果然,下一刻,胡惟庸苦笑一声:“错,大错特错,当今陛下有那么善良?
居然会舍不得大家淋雨而放弃早朝?”
众勋贵脸色陡然变换不定。
胡惟庸冷笑一声:“不过是昨夜陛下便已经得知了楚王殿下在凤阳做下的三件大事,
为了防止有人在早朝上弹劾楚王,加上暴风雨天气,陛下才放弃了今日的早朝罢了!”
“什么?陛下昨日便已知道?”陆仲亨一脸迷茫:
“不对啊,若是陛下昨晚便已经得知,那陛下为何不下令召回楚王?
毕竟楚王殿下胆敢软禁韩国公、还释放了那三十万建设皇城的民夫啊,
这可是大罪,陛下难道不该雷霆震怒吗?”
“是啊,楚王此举直接打破了陛下于明年迁都的计划,陛下不该发怒?”众勋贵都疑惑不解。
“按道理该是如此!”胡惟庸点头,又摇头:
“可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昨日陛下已经得知此事,却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让百官、天下百姓、我等都知道了此事,那么陛下之意何为?”
胡惟庸心底发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陛下不生气,反而挺高兴,觉得楚王殿下做的对。”
“所以,他让百官今日不用上朝,省的又是一堆弹劾楚王殿下的奏章…陛下不想听!”
“轰隆!”勋贵们心神震动,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惟庸。
“怎么可能?陛下难道不想在明年迁都了?这都不生气?不发怒?不责怪楚王?”
冯胜都不由惊呼出声。
其余勋贵心中同样如此疑惑。
胡惟庸摇头:“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陛下与楚王殿下这次的行为都有些反常!”
说着胡惟庸停顿了一下,随即老脸上浮现一抹恐惧:“都像疯子!”
冯胜等人陡然抬头看着胡惟庸。
胡惟庸耸耸肩,露出一口黄牙:“难道不是吗?楚王是疯子,陛下似乎也疯了,
连迁都这等大事都不管了,让楚王胡来!”
众勋贵默然无言。
许久之后,耿炳文还不死心的问:
“胡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陛下一定会庇护楚王不管迁都之事了吗?”
“另外,这些都是我等的猜测,本侯觉得还是该上书弹劾一下,万一有用呢!”
耿炳文此话一出,其他勋贵急忙点头:
“对对,万一有用呢,刚刚这些话,都是胡相猜测,猜测不一定为真,我们还是上书弹劾一下…
万一陛下就等这个机会呢?”
说罢,众勋贵又齐齐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叹息,但也摆摆手:“行吧,那就试试,反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众勋贵颔首,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极其的不安,直觉告诉他们,胡惟庸之前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陛下或许真想包庇楚王的胡作非为…
那样一来,他们想救出凤阳的后裔子嗣就难了!
哎!
所有勋贵心中叹息,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原本不是一片大好局势吗?
他们一众淮西勋贵,加上胡惟庸,加上位于凤阳的老相国李善长。
这么多大佬对付成初出茅庐的楚王…
本以为会将楚王欺负得哭爹喊娘从凤阳哭着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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