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怪病也一样令他痛不欲生。
人只要还活着,便会免不了生出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心思,再神圣的人也会有见不得人的一面,所有这些不好的一面被一次次暴露在他面前,令他性情逐渐暴躁嗜血。
如今,他倒是能单方面封闭,大部分时候不想听时耳边一片清静,只有偶尔会控制不住那些声音往自己耳朵里钻。
可沐云飞从未想过……居然有人的心声是无法被他听到的!
若非那些黑衣人和那些名门正派之人的心声吵得太厉害,沐云飞险些以为自己这病好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要把此人拎回来。
虽然昨晚已经将人搓洗干净后将全身上下都研究了个遍,但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明明与常人无异。
简不见看他一副不听劝的模样,生气道:“行!你沐大城主有自己的主意,我劝不动你!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来找我给你收尸!”
然后气呼呼走了。
结果刚打开门口,差点便撞上了一个下属。
那个下属吓得赶忙往后退几步,低头抱拳行礼道:“副城主。”
简不见没好气道:“干什么!”
下属知道他肯定又跟城主吵架了,心情不好,不敢啰啰嗦嗦的,赶忙说道:“隔壁客房的那位……醒了,一直嚷嚷着要去……去、去茅房。”
听到顾子絮醒了,简不见顿了顿,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沐云飞仍旧一动不动。
简不见便道:“把他带过来。”
“可是他说他要……”
“让他拉裤兜里!”
“……是。”
隔壁客房。
顾子絮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居然是一个“拉裤兜”里的回复。
他震惊不已,心情复杂,难道自己此生高低得拉裤兜里一次,才算人生圆满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咬咬牙,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憋一憋的。
希望他的膀胱可以给他争点气。
男人的尊严能否保住,就靠这一次了!
镣铐被打开了,穿上外衣,随便束了个发,刚要出门……
简不见便过来了。
顾子絮自然不认识对方,但看对方面容俊秀,带着一股子书生气,温文尔雅,且看着还十分好说话,入门时未语先笑,便对这人出了些许好感。
简不见温声开口道:“公子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顾子絮回过神来,下意识捂了自己的小腹,尴尬道:“不知……我可否上个茅房?”
简不见闻言一愣,而后便蹙着眉头教训身旁的下属,怒斥道:“怎能这般不懂事!这位公子可是我们九川城的恩人,竟照顾得这般不周到,简直放肆!下去领罚!”
顾子絮愣住了。
那下属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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