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静静地躺在榻上,她的鼻翼轻轻的开阖,宛如一个沉睡的婴儿,浑身散发着一种恬淡的气息。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她透明的肌肤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她锦缎一般的青丝披垂胸前,的柔夷握成一个小拳头,使她看起来更增添了几分不解人事的懵懂。
霍尽渊静静地坐在床边,他十分喜欢,像现在这般,凝视纪云舒的睡颜。
似乎不管纪云舒是如何一种情状,是在忙碌的,安逸的,哪怕是睡着的,总能给他一种安定的力量。
他握住纪云舒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将纪云舒的小拳手包裹起来,他喃喃道:“沅沅,你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第二日,纪云舒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
她坐起身来,看到霍尽渊已经坐在窗下看书。
“殿下……殿下怎么不叫醒臣妾,现在什么时辰了?”纪云舒坐起身来。
霍尽渊嘴角漾起一丝浅笑:“今日不急着赶路,你洗漱洗漱,正好用午膳。”
纪云舒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歉意道:“是臣妾耽误殿下的行程了……”
霍尽渊走到榻边,亲自服侍她起身,柔声道:“都说了今日不急着赶路,我们在此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出发。”
就在此时,东宫内却是另外一番人仰马翻的景象。
一大早,内刑司的人便已经闯入了临华殿。
门口侍候的人要拦没有拦住,便有人赶紧去禀报了琉璃。
琉璃很快便赶了来,她叉腰站在正殿门口,看着内刑司那群人已经闯入了庭院内。
“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擅闯太子妃的寝殿,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琉璃怒声道。
说着,她对着临华殿的下人们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来也不拦着?”
内刑司的头子是个身材微胖的内监,姓王,王内监冷笑一声,道:“那也得看他们拦不拦得住?”
说着,他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道:“内刑司奉太子之命办案,谁敢阻挠?”
临华殿的宫人婢女见了他这样的架势,都滞在当场,并不敢上前。
琉璃见势不好,她连忙低声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快去请娘娘,就说内刑司来拿人了!”
又对另外一个小内监道:“快去请王嬷嬷过来!”
王内监见她这般,并不着急,只是悠悠道:“琉璃姑娘,今儿请谁来都没用。若不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小的怎敢擅闯太子妃娘娘的寝殿?”
“今儿便是太子妃娘娘在此,该拿的人,小的还是得拿!”
“你要拿谁?”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
王内监的话刚说完,萧晚晴便在珊瑚和王嬷嬷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
萧晚晴身着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在大楚,除了帝后,便只有储君与储君正妻能够穿这种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颜色。
她头上的赤金步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却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愠怒,每一步似乎都在向周围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见到太子妃来了,王内监也丝毫不见慌张,而是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见他这般,琉璃刚才有些发慌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而此时,萧晚晴给了她一个眼神,似乎在责怪她为何如此沉不住气,竟被这点阵仗就吓到了。
琉璃退到萧晚晴的身后,萧晚晴则是步步逼近王内监。
“听说你要拿本宫的人?”萧晚晴的声音里,带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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