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子登基大典日子的临近,夏侯旻和拓跋宴的队伍也离金都越来越近。
在拓跋宴的马队之中,他的身后,还跟着萧漓音。
此时的她,仍然是一身行军的铠甲装扮,剑眉星目,手持红缨,十分的英姿飒爽。
拓跋宴见她眉目间有郁郁之色,便开口道:“可是近乡情怯了?”
萧漓音看着沿途已经与北凉截然不同的景致,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十几岁离开金都,一路北上,只为了给自己的哥哥们求一个真相。
当初她离开金都的时候,根本不知前路如何,所以,她早就是做好了埋骨异乡的准备。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再回到故土。
虽然,她暂时还不能以女儿家的身份回来,但是,能够重返故土,她已经很高兴了。
拓跋宴看着她,安慰道:“现在两国交好,霍尽渊又是未来的储君。你若想念家乡,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回来!”
萧漓音勒马笑道:“大王怎知道我不会住得开心了,就留在故土,不回北凉了?”
她原本只是开玩笑,却叫拓跋宴愣了愣神。
他和萧漓音也认识了数年,他已经渐渐习惯生活中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在战场上,他们是将后背交给彼此的铁血盟友。
在北凉,当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是萧漓音陪着他一个个收服了四分五裂的部族。
当那些曾经的兄弟、盟友,为了争夺土地、牛羊、马匹、女人和自己刀剑相向的时候,是萧漓音陪他尸山血海地拼杀出来。
他们骑着马,几乎踏遍了北凉的每一寸土地。
萧漓音懂得他对于和平,对于百姓安居乐业的期盼。
拓跋宴几乎已经将萧漓音视为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从未想过,萧漓音有一日会离开自己。
看到萧漓音骑在马上的飘逸背影,拓跋宴打马追了上去。
他对萧漓音道:“前面就是乌拉尔草原了,九啸,咱们许久未曾赛马了,比试一场,何如?”
萧漓音提起马的缰绳,笑道:“既然大王如此好的兴致,那九啸就当仁不让啦!”
说着,她便用皮鞭轻抽马背,高大的乌骓发出阵阵嘶鸣,驮着她朝草原深处飞身而去。
拓跋宴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漓音。
他也用力抽打马背,朝着萧漓音飞身而去。
很快,在草原的深处,便能看到一前一后,两匹如同旋风一样的乌骓马,朝着西坠的乌金策马而去。
而与此同时,夏侯旻的车队也已经离金都仅有百里之遥。
夏侯旻坐在马车里,这时,一个心腹前来禀报:
“启禀陛下,南翔军发现了启王的行踪!”
夏侯旻一下坐直了身子:“在哪里发现的?”
“在金川。”心腹回禀道:“但是启王狡诈,还是让他逃脱了!”
夏侯旻手中正捧着一卷书,他将书卷放下,淡淡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心腹应是后,一闪身便消失在密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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