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看了纪云舒一眼,纪云舒咬着唇举起了手。
刘嬷嬷是沈氏的陪嫁,又在镇国公府里待了十几年,对于惩治下人很有一套。
既然是训诫,那便是为了给众人以警告。
’刘嬷嬷在正厅里,当着王爷王妃和妃妾的面,就开始施刑。
随着一声“噼啪”的脆响,金竹条重重地抽在纪云舒的双手之上。
纪云舒忍住嗓子里的闷哼,咬着唇抵受着,但被抽打的瞬间,手仍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往回一缩。
霍尽渊狭长的凤眸闪了闪,他想,只要她抬眸看自己一眼,抛给自己一个求助的眼神,他一定会当即叫停。
可是,刘嬷嬷一下下毫不留情的板子打下去,纪云舒的双手眼见着肿胀起来,一片血红。
但纪云舒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硬生生地挨着。
霍尽渊觉得她是故意在和自己过不去。
等二十下笞刑施完,她的唇也被自己咬破了,渗出一小片血色来。
纪云舒松开了紧蹙的眉头,将双手缩在袖子里,脸上波澜不显,只有那点血痕令她苍白的脸色艳丽异常。
陈碧瑶轻摇着团扇,幸灾乐祸地观摩完整个施刑的过程,心中自是无比痛快。
得意之下,她忍不住语出讥讽:“云舒妹妹,纪侍妾,记得长教训呀,药可不是随便能吃的哦!”
霍尽渊立即便横了她一眼:“闭嘴!聒噪!”
陈碧瑶何曾这样被人当众屈巴巴地退了出去。
出去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纪云舒一眼。
等到众人皆退去之后,萧晚晴对霍尽渊柔声道:“王爷不该这般当众让陈庶妃下不来台,她好歹是陈贵妃的亲妹妹,是忠勤伯爵府嫡女。”
霍尽渊揉着眉心,没有做声。
萧晚晴又劝道:“王爷,您回府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到两位庶妃与魏侍妾房里去过。宸贵妃敲打过臣妾好多次了,你好歹也去上一回。”
霍尽渊从嗓子里丢出一句“知道了”,便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他便去了孟紫涵的德兰殿。
得知霍尽渊留宿在孟紫涵那儿,陈碧瑶肺都要气炸了。
要知道,从前在闺中,她哪里瞧得上孟紫涵这个庶女,她和孟紫钰都是用鼻孔看她。
谁知嫁进这燕王府,她竟然骑到自己头上来了,她气得将云光殿的杯盘碗盏砸了一地。
蓝屏和春红跟着纪云舒收拾东西,搬到了蘅芜苑。
说是收拾东西,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包裹,剩下的两大箱,都是萧晚晴的赏赐。
走之前,纪云舒从箱子里挑了几匹上好的缎子、几个款式新颖的首饰和几锭银子,送给了青鸢。
青鸢推辞,纪云舒握着她的手道:“你一直这么关照我,如今我要搬出去了,你就权当留个念想吧!”
青鸢这才将东西收了,两个人又说了些依依惜别的话,纪云舒这才带着蓝屏和春红离开。
蘅芜苑是萧晚晴早就派人打点过的,蓝屏和春红稍加收拾,便妥当了。
纪云舒坐在榻前发怔,她也听说了,霍尽渊今晚去了孟庶妃那里。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好似被挖空了一块。
这时,春红捧着一个瓷瓶走了进来,面带喜色道:
“主子,这是烧云刚刚特地送来的金疮药,他说对于外伤特别有效,让奴婢一定为您上药!”
蓝屏听闻,立刻凑了过来,拿起瓷瓶高兴道:“看来王爷还是记挂着咱们蘅芜苑的!”
纪云舒却神色恹恹的,找个由头拒绝了春红给她上药,裹着衾被便睡下了,蓝屏只好为她放下帘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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