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松树美好的幻想就要成真的那一刻,一根铁链自莫屿手中长出,铁链咻的生长,以极快速度卷起那根逼近的树枝,然后向着旁边一带。
而顾怀则是趁着这松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时,眼中迅速被银芒覆盖。
整个眼中都闪烁着神圣而皎洁的银光,如眼中倒映着一弯明月。
当这双目光看向那不住颤动的松树时,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连时间仿佛都不再流逝。
枝叶抖动的声音不见了,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也不见了,只余下顾怀那利爪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嗡鸣。
顾怀对着松树的根部便是连续两爪挥出,那粗壮的树干上迅速便浮现出两道又长又宽的爪印。
破口处还有浓稠黏腻的黑红色液体缓缓流出,带着一股令人反胃的芳香,混杂着血腥与草木的清香味。
这棵松树的意识因为疼痛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而顾怀则趁着它还在她掌握之中的时间,迅速甩动她那纤长的大尾巴,砰的一声落在了树干的缺口处。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的接连撞击,听的人心底发颤。
而莫屿则是迅速将自己的手掌幻化为金属,在顾怀进攻的空隙,也是一击又一击的重拳挥出,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留一丝空闲时机。
等到松树终于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后,才震惊又慌乱的反应过来自己的整个树身都在向着一侧倾斜,似乎马上便要倒下。
不,这不可能,这明明只是两个弱小的二级人类,怎么可能撼动到它?
它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中心挪动,感受着根部与自己微弱的联系,希望能靠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将断裂的部分恢复。
可它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连反抗都力不从心,最终也只能在不甘又绝望中轰然倒地。
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它恶狠狠地想到只要它的树根处还有一丝生机尚存,它便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就是这两个人类的丧命之时。
在这巨大的松树倒下后,从树干断裂处喷涌出大量黑红浓稠的液体,那液体喷溅的太过突然又太过迅速,顾怀在经历过一场战斗后,根本没有精力反应。
眼看那向上喷涌的液体便要对着顾怀迎头浇下,她伸出手臂去挡,却忽然落入了一个宽阔有力的怀抱中。
她的视线猛然被黑暗覆盖,头颅被一只手温柔的护住在胸口处。
她听到上方传来一声闷哼声,带着几分隐忍和痛楚。
顾怀有些慌乱的想用手推开莫屿,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上面闪烁着寒芒的同时,还残留那树干流出的汁液。
她便只好这样僵着,手一动不敢动维持着这个被护在怀中的姿势。
她听到了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她也听到了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声,在没有规律的震颤着,仿佛要跳出喉咙般。
她不知道这是刚刚剧烈运动后才导致的心跳失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只觉得一股热气自脚底窜上头顶,让她无所适从,却又不想抵抗。
良久,顾怀才从自己犹如鼓雷的心跳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有些讷讷的开口道:“你,你没事吧。”
莫屿用下巴抵住顾怀的头顶,有些依恋般的蹭了蹭,才装作无事发生,松开了顾怀。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