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为柏氏针灸的最后一日。
“江神医,今天针灸完了,夫人是不是就能重新站起来了?”祥嬷嬷搓着手,一脸期待地询问。
“夫人再精心修养几日,下床走路不成大碍。”
江怀安的话说完,祥嬷嬷笑得像朵花似的,嘴里还一直嘟囔着“那就好”。
“这最后一次针灸事关重要,千万不能让人打扰扰了江神医的心神。”南栀再三嘱咐祥嬷嬷,另又派了殷大殷二守在院门口。
这整座侯府还有谁巴不得柏氏一辈子当个瘫子。
祥嬷嬷知道她意有所指,神色凝重地点头,“少夫人尽管放心。”
今天就是菩萨显灵都不能放进来。
江怀安和南栀走进屋子,卧在床榻上的柏氏已经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着了。
南栀照例上前为柏氏脱去上身的衣服,只露出腰间受伤的部分。
可当她的双手无意接触到柏氏的肌肤时,她很明显感觉到柏氏的身子一颤。
外头天寒,她今日出门没带手炉,双手寒如冰。
可柏氏不是应该已经睡着了吗?
“南栀,我这针……”江怀安正要说话,南栀连忙转头向他使了个眼色。
她先将柏氏翻了个面,随后用口型向江怀安解释。
柏氏没有睡着。
江怀安第一时间去检查放了安神香的香炉,里面果然是空的。
看起来柏氏还是打心底不相信南栀。
江怀安想看柏氏能忍到什么时候,修长的手指捻针,故意往对痛觉十分敏感的几个穴位扎。
从被子的缝隙望进去,很明显看到柏氏整个人紧绷起来,双手也紧握成拳。
或许怕柏氏疼得受不了装不下去直接醒过来,江怀安没多玩,立即收针为她的伤处治疗。
柏氏只感觉腰部酸酸麻麻的,像是几十只蚂蚁在爬。
一个时辰的治疗转瞬即逝。
“江神医,只要我婆母再修养几日,她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南栀说话的时候,注意到柏氏的耳朵动了动。
“是,不过一定要静养,下床走路也要循序渐进。毕竟夫人在床上卧了一两个月,一切要慢慢来。”
“江神医,我还有另一件事想询问你。”
说话的声音轻了不少,柏氏机警地睁开眼睛,看到南栀和江怀安站在几步之外。
她就说他们两人有奸情!
柏氏悄悄挪到床边,竖起耳朵想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南栀用余光瞥见柏氏的小动作,略微提高点音量:“麻烦江神医看看这副药治的什么。”
江怀安接过她递过来的油纸,里面放着几块点心。他挑起双眉,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南栀用口型告诉他:周漪,保胎药。
江怀安了然,当即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闻了闻,“这是保胎药,难道少夫人你……”
“这是在周姨娘院子附近的草丛里发现的药渣。这既然是保胎药,还偷偷摸摸地熬,难道是周姨娘院子里哪个丫鬟珠胎暗结?”
“婆母伤了身子,这侯府到底还是乱了。”南栀哀叹一声,随即强打起精神,“好在有江神医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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