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二毛昨天自己跟他交代的,气得他抽了二毛两巴掌。
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还想把这个臭小子赶出家门呢。
这样一个做事没底的混小子,肯定要给少夫人惹麻烦的。
“李庄头,我和二毛有眼缘,而且我相信他本质还是好的。”南栀说道。
见南栀坚持,老李也不便代替儿子拒绝。
这或许也是二毛的造化。
老李随南栀走出屋子,在门口等候许久的何兴家连忙迎上来。
“少夫人,我是来归还东西的。”
之前南栀给了何兴家的一个荷包,里面还有不少的银两。
得知南栀要走了,她赶紧来归还。
南栀一掂量荷包,就知道里面一文钱都没少。
“何嫂子,虽说倪大已经就地正法,那些欠下赌坊的债也一笔勾销。但有些事情是变不了的。”
比如何兴染了赌瘾,不仅赔光了家里的祖田,还差点要把妻子儿子都抵出去。
何兴家的眼底变得黯淡无光。
南栀看她手上有茧、皮肤黝黑,一看便知道也是下田的人,心里登时生了个主意。
“李庄头,你等会儿随我去拿赌坊的账本。按照那上面写的,谁欠了债就从家里分出去,让这些欠债的人去开荒田,直到他们还清所欠下的债务。”
简而言之,自己干活自己还债。
“若是五年内不清那就翻倍,十年了还还不清,那就卖身为奴转为贱籍,包括他的子孙在内一辈子都别想翻身。”南栀冷冷说道。
老李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做错了事就该罚。
少夫人这个主意,既惩罚了那些自制力不够,染上赌瘾欠下赌债的人,却也不是没有给他们改正的机会。
何兴家的听了却有些担心,“少夫人,我家那口子犟得很,万一他一气之下逃走……”
“犟?那就打到他服为止。”
南栀带人去找了陆凌舟。
“陆大人。”
见南栀巧笑倩兮地朝自己走来,陆凌舟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自在。
看这丫头笑得没心没肺,难不成是把昨天晚上喝醉酒后干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大人可方便借朔风一用?”
闻言,陆凌舟的脸更臭了,“朔风在茅草屋那里,你自己去问他吧。”
“既然陆大人同意了,朔风肯定也是愿意的,多谢陆大人。”南栀注意到陆凌舟似乎在看公文,也不敢耽误他,连忙带着老李和何兴家的去了茅草屋那里。
她想请朔风带人,将那些欠了赌债却还不知好歹的人一个教训。
有时候拳头才能说话。
陆凌舟见她来去如风,心里突然觉得憋得慌,桌子上的公文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北风钻进屋子,恰好吹落了其中一份公文。
陆凌舟随意扫了一眼,随后眼底一沉。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江南道黜陟使上官贤,不日抵达越城”。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