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慈欢便身形消瘦的吓人,只是…当时的她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林今絮慢慢阖着眼,任由心中所有的情绪翻滚。
如今,许慈欢也早就下了葬,先前与她种种争斗,都随着人的死去,烟消云散了。
林今絮睁开眸子,开口唤道。
“龚年,可在?”
没过多久,门便从外边被推开了,龚年看向林今絮,眨了一下眼,似乎有些意外。
“主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平日里龚年不爱讲话,一心只侍奉她的药田。
今日林今絮瞧见她这一副装扮,大概便是从药圃之中刚回来的,便是连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水汽。
林今絮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道:“你瞧瞧这个。”
龚年有些疑惑,可林今絮鲜少时候会用她,如今既然主子有需要,她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龚年走上前去,将那不知道是谁,揉得皱皱巴巴的油纸,给展开了。
她原本面上还没有其他的情绪,可等她瞧见里边的东西,便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下将油纸重新叠上了。
她面色煞白,看着林今絮。
林今絮见着她这副模样,也急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叫你见了如此的害怕?”
龚年面上闪过一丝纠结,可林今絮铁了心想知道,龚年便只能开口道。
“我幼年跟随着父亲,也曾见过一些后宅之中阴私的药物。这东西,若是只吃几日或是半月,只会叫人暴躁易怒神智不清。可若是…可若是吃得久了,那便会让人形若枯槁,最后,油尽灯枯而亡。”
林今絮手指蜷曲着,心中却不自觉地发寒。
形若枯槁,油尽灯枯而死…
这确实和她见到许慈欢的最后一面,极像。
只是…
林今絮抬头看向龚年,语气中都带了些不可思议。
“吃了半月尚且才会暴躁易怒,神志不清,那得吃多久,才会要人性命?”
龚年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大概,半年有余吧。”
半年…
林今絮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
半年?究竟是谁,和许慈欢有什么仇什么怨,硬生生的毒了她半年,才要了她的命。
林今絮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乱如麻,便是想方设法仔细去理,都看不清其中的秘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着实是理不清了,抬头看向外边。
而此时,外边给殿下请安的声音此起彼伏,林今絮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一丝委屈。
许慈欢死于非命,而她自己,若不是有裴知宴护着,也不知道在这东宫之中死上多少回了。
于是,在裴知宴刚跨步进来时,怀中被撞进来一个人。
他愣神着,低头一看。
便听见林今絮略微带了些哭腔的声音。
“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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