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红颜薄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便香消玉殒了。到如今,似乎也有三年之久了。
裴知宴沉声开口:“太保且放心,该做的事,孤一样不会少做。”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又扫了一眼整个牢房之中。
“自然,该罚的人,孤也不会少罚一个的。”
赵大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裴知宴却没有再给他留有空间了。
衣袖被不知道哪来的风吹得翻卷起来,裴知宴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牢房之中,只有烛光尚在摇曳,赵大人独自一人站在其中,目光渐渐放空了。
裴知宴说的不错,是他在春闱之中,偶然得知了裴知宴他们的计谋。
许慈晖这个孩子的水平,他知晓。
只是,看在静儿的份上。他这个作为岳父的,自然要相助于他。
于是,便才有了如今的事。
赵大人看着昏暗的牢房之中,铁链子似乎在他耳边作响。
赵大人打了一个激灵,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叫他躁动不宁。
他垂下头来,算着日子。
喃喃着。
“静儿,如今,也已三年了。等过了这事儿,父亲和慈晖一道,去你墓前看你,可好?”
空荡的牢房之中,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赵大人叹了一口气,缓缓提着步子走着。
若是有人在此刻从他背后瞧了,便会惊诧。
方才裴知宴在时,他所有的傲骨,似乎是在一刹那之间被打断了。
身子佝偻着往前走,像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一般。
—
裴知宴站在牢房外,他背着手,脸上紧绷着。
如今距离放榜还有半个月的光景。
只不过,如今对于许慈晖这一事,所有的破绽点,都只在赵大人处了。
裴知宴不是没有从别的地方下手,可有些原本应该残存的痕迹,却是像被一只大手,磨得干干净净了。
便是连丝毫的漏洞,裴知宴如今都看不出来。
裴知宴感觉自己胸口之中似乎是有一团团火似得,无法宣泄出来。
忽然,裴知宴拧了拧眉头。
果不其然,听见一个声音。
“皇弟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脸色这么差?若是有什么事儿,不若同皇兄我来说一说,没准,皇兄还有什么事儿能帮你呢。”
裴知宴目光往旁边移,果不其然,瞧见了大皇子。
他眸色淡淡的:“孤只希望,下回在父皇的面前,你能以皇兄名义自居才是。”
大皇子一噎,便是连脸上的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你也不过是如今能在这儿逞能罢了,等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大皇子扔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目光扫了他一眼,像是一条贪婪至极的毒蛇。
他哼了声,扭头就走。
裴知宴盯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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