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吨煤大概300多块钱左右，东乡印染厂平时烧两台锅炉，一台20吨的，一台10吨的。每天用煤大概80吨左右，每月下来用煤量接近2400吨。
申志海负责锅炉房用煤的采购，后来，他干出让大家笑哭了的模式。每天拉两大卡车煤，每辆装满煤的卡车先去地磅上过秤，然后再去煤场卸煤。
但奇怪的是每次只卸半车煤，剩下的又拉走了，第二天又是拉过来两大卡车煤，继续在地磅上过秤，然后又是卸一半煤后，剩下的就拉走了。
这样的操作每天都在重复地进行，每月都在重复进行。但锅炉房的班长是赵玉顺的亲信，他不敢说，保卫科长是申志平提拔的，门岗更不敢说。
于是，申志海每天就像表演戏法一样，玩着这无聊的游戏，但每个关卡都是一路绿灯，谁也不敢阻拦。
到最后，锅炉班提出申请，车间蒸汽用量增加，每天80吨煤不够烧，经过计算大概需要120吨工业用煤。
这个申请当然很容易被批准的，赵玉顺说：“锅炉就是印染行业的心脏，其他都能休息会儿，但心脏不行，不能停止跳动。多烧点煤算什么呢，”。
申志平开会也重点强调，工厂要发展良好的话，车间生产必须放在第一位。但锅炉房是给车间提供鲜血、空气、葡萄糖、钙等重要物质的发源地，所以说加大锅炉房的投资就是在发展生产。
于是，锅炉房的用煤量再次加大，从120吨提高到160吨，这样的话每月还有剩余。于是申志平对锅炉班提出表扬，认为他们在俭省节约方面做得非常好。
这样下来，申志海每月就从东乡印染厂拉走1200吨煤，然后再卖给印染厂，这种无本的生意做起来太容易了，钱真像大风刮来的一样。
当然申志海去财务科结账也很容易，他哥哥申志远就是财务科科长，弟兄俩合作能不愉快吗？
东乡印染厂的生意其实不算太差，秦丽华成为总厂的销售部经理后，很快就三十六计，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对待大客户连“美人计”也用到了，虽然申林江非常不满意，但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身体上的器官是长在人家秦丽华身上的，申林江只有使用权，但他不是法人代表，也管不着。因为秦丽华和申林江的关系非常神奇，就像马占军以前说的那样：只睡觉，不结婚。
没有结婚证这一张纸，秦丽华想跟谁睡就跟谁睡，申林江无权干预。如果想强行干预，秦丽华要是一生气，申林江连平时的使用权也会被取消。
由于东乡印染厂的开支过大，每月的收入根本不够支出，当然申志远早就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大哥。如果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那除非申志远是个傻子，毕竟那么多钱都是流到他们家的账户里了。
即使在这种入不敷出的情况下，申志平也不忘记喊口号：我们东乡印染厂的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们要用生命来扞卫东乡印染厂、扞卫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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