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岁月以来,又有几个散修能够凭着天资傲然于世,做到举霞飞升?
难,太过于难!
当然亦不能说没有,但只能说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常鸣面对戏言也好,拉拢之意也罢,却不打算接话,只是讪讪一笑而过。
而几人之间的斗嘴呛舌,梁小习也已以为常,眼下她对其他三伙人,反而甚感兴趣。
此时,却听那梅知吾高声道:“诸位同道贵客,还请稍待片刻,在下这就去请出家主。”
说完,对于众修士的一言一语,他亦不做理会,当即退身从偏门离开。
见此,梁小玉遂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堂内,其他三伙不明修士的身上。
而他们,又何尝能忽略掉梁小玉的存在!
对面几个为首的修士,早就暗暗观瞧起此位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属此间修为最高的女修士。
老道赵宁城好似看出梁小玉的心思,遂适时询问道:“仙子,可是好奇对面之人的来历?”
闻言,梁小玉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轻声反问,道:“诶!赵道长认得他们?”
“不瞒仙子,老道确有耳闻。”
赵宁城捋须笑道:“那几个为首之人,俱是梵云城这一带薄有脸面的散修,颇是有些手段。”
“哦,还请道长赐教。”
梁小玉听了眼睛一眨,确是洗耳恭听,广结善缘不说,能多认得几个修士,自是亏不了的。
但听赵宁城徐徐讲道,那端坐于对面上首的灰衣老翁,姓鹿名乘,一身修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达到炼气十二层的境界。
如今老翁境界更是趋近于圆满,未来大限到来之前,极有可能以散修的身份成功筑基,当然,前提是他有手段弄到那筑基丹。
然而,别看这鹿乘好似面慈仁善,锋芒不在,可却是那遐思必报,心狠手辣之辈,谁若不小心惹了他,只能自求多福吧。
说着,赵宁城慨叹道:“老道就曾听人说过,有那不了解鹿乘脾性的修士,不知何故惹到了此人,竟被其日夜骚扰不停,岁岁追斗不坠。
如此两人竟相持了二十年之久,直到那人心神几近崩溃,当面给鹿乘三跪九叩,万词谢罪以后,此事方才罢了!”
“诶?”梁小玉心生不解,奇道:“这老翁倒是难缠,却是不曾对那人下得杀手!”
“哈呵”赵宁城笑着解释道:“仙子年少,却是不知,这杀人容易,然…岂能比得过诛心?哪怕是再卑微到尘埃里的人,亦有着自我的尊严,有着难以承受的后果。那鹿乘,即是以此……杀心!”
听得此话,梁小玉确是大感受用匪浅,遂虔心谢道:“老道长高见,小玉受教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而今,她所或缺的仍是阅历,赵宁城的确修为不济,但老人家切实的见闻广博。
“仙子谬赞,实不敢当。”
但听赵宁城谦逊非常,“老道不过是活了一把年纪,见得是非多了些而已。”
言罢,他转而接说起另外两波为首的修士。
就在老翁鹿乘的下首,那领头之人是个看着,极其板正威严的中年汉子,名曰马丘。
此人身负炼气十一层中期的境界修为,脾性甚是刚正不阿,最善于结朋唤友。
有不少的散修同道,都不同程度的受过其之恩惠,真可谓美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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