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小玉听听,也许...也许小玉能为先生解忧呢!”
梁小玉眸光微转,心中已然有千百念头生出,她那好奇心,越发大了。
“你...小小年纪,怎会懂呢?”
“你...你是不会懂的。”宋先生话语悠悠,始终守口如瓶。
显然,他有着难以忘怀的过去,有着...不愿与人吐露的隐秘心声。
然而在梁小玉那满是关切的目光下,宋先生此刻的心声情感,却真真切切,全都显露于脸上,是哀、或愁,都有。
虽说少不更事,但梁小玉在山上这一年半载间,那话本小说,可真没少看。
不论是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甜情蜜意,你浓我浓,还是情断时的生死离别,梁小玉都熟稔于心,感慨颇多。
如此心思活络如她,又怎会不懂,怎会不知,这老师一准是想谁了!
若是用书上的话来讲,那你宋先生,就八成是得了红豆病,相思疾。
这在书里可是大过天的病症,实为神医难治,仙人见之吐血。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话糙理不糙,尤其还是男女之情。
既然不能得见心上人,又不能抒解心中苦闷,那便大声说出来才是。
如此一来,哪怕不能解病,至少也能舒心活气,你说是不?
梁小玉干眨眨眼,见宋先生似乎不愿与其倾诉心中苦闷,竟一时尴尬住了。
就这样,原本还其乐欢融、切磋演法的师生二人,转瞬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个愣愣出神,一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片刻后,宋先生方才觉察到少女天真的目光,还有两人之间尴尬难言的气氛。
他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不妥和失态。
宋先生连忙好整以暇,脸上重现温润自信的笑容,对梁小玉说道:
“小玉果真是天赋异禀,短短时日,修为术法皆是进步神速,我...远不如你!”
“诶—!”
对于宋先生前言的夸赞,梁小玉自是受用非常,心里美滋滋的。可,之后话语间的谦逊自贬,却让她大感不好意思。
略显羞愧,梁小玉谦逊说道:
“先生着实过奖了,您才是修为高深,博学多才的真仙人,哪里是小玉能够比得了的!”
“呵哈哈——!”
“小玉,几时也学会这番奉承话了。”
梁小玉的话好似春风拂过,将宋先生心头徘徊不去的阴郁悄悄吹走。
显然,人若在不开心的时候,多说些好听话,还是极为有用的。
哪怕这话不那么真切,但只要是真心实意...那便是好的。
而梁小玉瞧着老师高兴起来,心里边亦是暖洋洋的,看来她好像也挺会哄人开心的呢!
不过,这尴尬是没有了。
可先生愁的是什么呢?
梁小玉还是忍不住暗自嘀咕。
“小玉,说来……”
宋先生忽然认真起来:
“说来,此后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而你...亦只需按部就班,不日,修为便可赶超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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