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
景致远交给景予初一本《河防通议》,满是不舍的交代道:“阿初,如今你已官拜四品,可钱塘山高皇帝远,你得多加小心才是。”
“爹爹放心,女儿定然会小心的。”
景予初接过书,郑重的将它放入自己的包袱之中,“景爹爹,女儿这一去,归期未定,您……多注意身子才是。”
“嗳!”
景致远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去吧。”
温川竹的马车已停在景家门口等了许久,景予初与景致远挥手道别,上了马车。
“温川竹,真是劳烦你来接我了!”
景予初与温川竹面对面坐着,面露感激。
温家接到圣上的旨意之时,全府上下都以为圣上下错了旨,老侯爷再三确认那圣旨上的名字写的是“温川竹”之后,老泪纵横。
他们温家是没有实权的侯府,若是温川竹这次真能干出点成绩,那温家入仕岂不指日可待?
于是,温川竹在全府希冀的目光之中离开侯府……
面对景予初的感激,温川竹面色白净,温润的低声答道:“举手之劳罢了。予初,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我表字子行,你可以唤我子行……”
景予初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叫你世子来得顺口些。”
表字太过亲昵,她总是下意识想到沈衍之。
见温川竹不再多言,景予初挑开马车上的布帘,京都的繁华依旧,只不过坐在她身旁的那人……
她垂下眼眸,两日了,他已然知道他从大理寺调任至刑部也未曾找她要个说法,想必她将他伤透了吧……
也罢,此去钱塘县,山高路远,待她再回京城之时,长公主定然给他安排好了亲事,他们之间经历的种种荒唐也都成为了过去。
这场梦,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想到这,她心头钝痛,宛若出神一般,维持了这个动作良久……
“予初?”
温川竹试探性的叫道,景予初回过神来,放下帘子,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好像……不太开心。”
温川竹小声问道,自花朝灯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景予初,去大理寺找她,被大理寺正告知她同沈大人去了徽州。
再后来,他在给霍将军的洗尘宴之上远远看见她,可彼时她身旁的沈大人将她护得极紧,就连他看向她的视线都被那个男人挡了大半。
如今她要离京,那沈大人居然不见踪影?
是不是代表着……
温川竹想到这种可能,耳根子上浮起了淡淡的粉色。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他一直都懂。
“这是雨芳斋的糕点,予初你试试。”温川竹笑着给她递上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里面端正的摆着一盘糕点。
景予初又想到从徽州回京的路上,沈祈安曾无数次这样给她递过糕点……
“谢、谢谢……”
她呆愣的接过,轻轻咬了一口。
不是他递上来的糕点,就是雨芳斋买的,她都吃不出任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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