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录事,这府衙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十一站在景予初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
这种行事风格,他瞧着怎么与他家大人有些相似……这位景录事难道是与大人接触太多,近墨者黑……
“十一。”景予初道:“我们城外还剩多少人?”
“不到一千。”十一回道:“大人今日已经出了城,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精锐。”
不到一千。若是此时高丽来犯,沈祈安还未回来……
她抬头,看向那一轮被乌云遮蔽的弯月,“将他们派到雁沙关,这府衙交给你,明日起,我驻守雁沙。”
“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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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雁沙关十五公里外的一处村庄之内。
沈祈安掩住口鼻坐在一处草房之内,语带嫌弃:“贺将军,你就带本官到这种地方寻人?人呢?”
贺欢水一只受伤的手还吊在胸前,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哪里扯出来的野草,“我这屋子一点灯,他们自会来此,您这位身娇肉贵的皇亲国戚忍忍也就过去了。”
沈祈安嘴角抽了抽,他就该在用虎符召集好城内分散的将士后直接去找他的卿卿!而不是此时与一个浑身是伤的臭男人在这种茅屋内斗嘴。
一想到景予初,沈祈安的心立马揪了起来,“我的人来报,说申孝全今日回城了。”
“怎么?舍不得你那个可爱的小录事?”贺欢水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沈祈安这辈子只爱手中那几本刑律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日你也会栽在这情字上面。”
大昭封了一位女官之事举国上下早已传遍,贺欢水叼着草根的方向又换了一边,不怀好意道:“那位小录事沉着冷静,面对我这样形容窘迫之人都敢出手搭救,依我看……”
“还不如跟了我,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徽州做个闲散官位,自由自在!”
沈祈安没有说话,只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桌上本就残破的茶杯直直插入贺欢水面前的桌面上。
贺欢水乖乖闭了嘴。
他不过开个玩笑,这人怎么动真格的?!
“你有揶揄我的功夫,不如想想回城之后的打算。”沈祈安睨他一眼,“申孝全在徽州极受百姓爱戴,我们绝不可大肆进军围攻徽州,加之如今雁沙关上又全是他的人……”
“这一仗,你怎么打,胜算都不大。”
沈祈安的分析的句句属实,贺欢水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带兵多年,论行军打仗,暴力征服,他贺欢水从未提过一个“怕”字。
可若是论收服民心,智取徽州,他承认他的确不如沈祈安。
贺欢水沉声问道:“既然你觉得这样、那样都不可以,那你又有何看法?”
门外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嘈杂之下,沈祈安缓缓起身,“攻其不备,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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