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痛痛痛!大人饶命!”沈祈安不止何时已经走到了二人身旁,将十一刚伸出来的手指扭得变了形。
他冷冷道:“不是有事要报?”
“是、是!”十一见沈祈安终于松了力道,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笑话,要是大人再用一分力,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拿筷子了!
“大人,据前方探子来报,有一伙山贼埋伏在那雾山附近,不知是谁放出了我们押运赈灾银两的消息,怕是要劫官银!”
“劫官银?!”景予初低声惊呼,“我们走的是官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
沈祈安却老神在在坐到桌前,就着景予初喝过茶的杯子,将剩余的茶一饮而尽。
“一切按照原计划。不要打草惊蛇。”
“是!”
十一走后,景予初关上门,给沈祈安继续倒了杯茶,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其他计划?”
他自然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你可知如今的江南节度使是谁?”
“蒋程昱。”景予初回答,“据说此人贪财好色,在当地的风评并不好,不过圣上碍于他手里的兵权,并未……”
“没错。”沈祈安点了点头,“此人贪财,根据大昭律法,节度使可自由调配属地内税收政策,无需上报朝廷。这两年,蒋程昱大肆敛财,加重江南一带的赋税,百姓、商户都苦不堪言。”
听到这,景予初皱眉道:“朝廷既已知道此事,为何不管?”
“管?”沈祈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道:“蒋程昱手上有着江南的兵权,三万江南将领均归他指挥。江南富庶,若是真的兵刃相见,苦的还是我大昭百姓。”
景予初听明白了。
“所以此次,大人赈灾是真,也带着解决蒋程昱的目的而去?”她拍手称秒,“想必大人手上定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可以将蒋程昱押送回京复命!”
“本官手里,什么都没有。”
沈祈安见她如此兴奋,一盆冷水将她浇醒,“且本官此次就是赈灾而去,景录事自己的身份未明之前,还是不要如此招摇的好。”
“此去江南,山高路远,景录事可得跟紧本官。若是因为你的大意而出了事,本官可未必能再救你第二次。”
说完,沈祈安便起身出了门。
景予初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嘟囔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出什么问题?!依我看,最大的问题就是你!”
全身上下嘴最硬的狗男人!
她忽然想起来,那郑荣不正是江南镖局的总镖头吗?
江南镖局、江南节度使、官银、走私……
景予初灵光乍现,“所以沈大人放走郑荣之后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钓的竟是蒋程昱?!”
所以,她是错怪沈祈安了?
-
黑风寨里的山贼,是那雾山附近最令人闻风丧胆的。
沈祈安一行人行至那雾山脚下时,十二举起了手,队伍停了下来。
景予初正在马车里打盹。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穿着女装还会被一个男人踢下床!沈祈安简直太没有君子的风度了!
他居然让她打了一夜的地铺!
此时的她点头如啄米,听到十二来报的声音,才用尽全力睁开眼睛。
“大人,前方不到一百米处有埋伏,我们……”十二压低了声音对着马车道。
沈祈安撩开帘子点了点头,“进。”
“是!”
十二对着车队做了个手势,马车向着那雾山继续前进。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