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某位不嫌事大的神使劝说后,新晋守望者先生暂时振作了精神。那位名为贝尔的大人提出了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解决方案——既然所见的已经偏离了信仰的,那么就应该有人站出并振臂呐喊,以期换来更多人的清醒…...
他决意就从这座城,从身边的人开始…
“神使大人!请您教我!”,这位名为约翰·温斯罗普,被后世新教徒们称颂为未冕之皇的青年人从此开始,走上了一条遍布荆棘的‘求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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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尼茨这个姓氏终究还是没被望海所遗忘,随着雷伊的讲演,更多的战斗物资被调剂至钓鱼,老卡尔用它们填满了各个仓库,只待兵临…
被报以期望的难民营地再也不是六分者们的应许之地,在长达十五天的互相刺探中,这片作为缓冲地的临时营地,早就在双方斥候和霍乱病的共同努力下变成了一个修罗场,鸠杀、刺杀、当街暴杀…各种各样的屠杀手段在这里不断上演,各种信息被收集、传递、篡改、拦截…本不应在此久留的秃鹰和乌鸦们倒是混了个沟满壕平,在木桩上对着来去匆匆的行人如挑选晚餐般俯视着…
至于说奔向新生活的难民?不,已经没有难民了,早在定远部驻扎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被定义成了弃子,或者说是敌方攻势的一环…
也许倒在霍乱中才是他们不错的归宿,钓鱼城早就在发现疫病的第一时间就关闭了北门,就算是前段日子的神使大人们都是经由吊篮才得以出城,更别提早就断供的物资了,饿殍遍地这个词简直就是为这群人定制的。
“大人!可怜可怜吧…”,路旁窝棚中伸出的一双瘦骨嶙嶙的手抓住了约翰的双足,“哪怕是给孩子一条活路呢…”
“你是他在这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满足的环境中,唯一的期望~”,同他一齐外出来调研的贝尔,状似调侃的用一种低语刺激着这位不曾领略过民间疾苦的守望者,“当然~这并非是你一人就能抗衡的,毕竟你背负着太多的规则、条例…”
“使者大人…”,作为一名从小就被教育需要恪守规则的赐予者,此刻的他迟疑了,并基于习惯,想要从这位正在诱导他犯戒的‘神使’那获得不可能的授权…
“我记得…祂曾这样教导于我——”,贝尔口中的‘祂’,明显不是正在巨木中努力汲取的伊南那,“个体从无贵贱之分,因生命本就高贵~带上这个幸运儿,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该来的总会来,哪怕所有人都不待见它。
在新历十一年二百四十一日的清晨,获得了准确信息的大陆军在侏儒元帅的指挥下拆除了临时驻扎的营地,开始向钓鱼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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