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火楼。”须于暻答道。
“那么高,想必风景不错,可以去上面喝酒吗?”钟蓁脱口而出。
“好。”须于暻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房明妤虽然想陪钟蓁,可她从小怕高,就算是在二层小楼上往外望一眼,都能让她腿打颤,哪里敢上这四面透风的望火楼。傅子行自然是要在底下陪着房明妤,便只有须于暻和钟蓁行使皇子特权上了楼。
楼上的风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街坊的繁华灯火尽收眼底,尤其是那条蜿蜒的永安河,因为河面上飘满了明亮的河灯,眺望过去便如同一条舞动的绸带,流光溢彩,然后慢慢消失在天的尽头。
不晓得是因为这风景,还是因为下肚的酒,钟蓁逐渐也不再想那些烦恼的事情,神了个懒腰,嚷嚷了一句:“真舒服呀……”
须于暻看她终于露出了笑容,恢复了平日的风采,也笑了一下,“你终于没那么烦了?”
钟蓁反问:“怎么,我很明显吗?”
“已经写脸上了。”要不是看她心烦,须于暻哪里会邀他们过来喝酒。
钟蓁举起酒壶对嘴喝了一口,“那你这样就不对了,朋友哪儿有这样做的,你都看出我不开心了,还不来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你可以帮忙的……”
须于暻嗯了一声,似是真的把话听进去了。“那你是为何不悦?”
“我……情伤。”
须于暻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何情伤了?”
“我喜欢一个人,但是好像有人更喜欢他。”钟蓁本不欲与男子说自己的心事,但须于暻不同,她最秘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什么事都能跟他说。
“那又如何?”
“她好像也更适合他,所以,我可能,不行了。”
那么轻易就要放弃的吗?
如果遵从本心,须于暻想说这句话,但是私心还是让他及时闭了嘴。
“是慈寿寺那个画匠吗?”
钟蓁看了他一眼,傻傻一笑:“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须于暻沉默着没说什么,钟蓁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本来挺难过的……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但行己路,莫问前程,喜怒哀乐,均是人生体验。”
须于暻心有戚戚,他何尝又不是呢。
“而且,心理学家都说了,恋爱不过是一种激素作用,这种激素最多只能持续三十个月,过了这段时间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须于暻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正欲问,钟蓁倚在栏杆上转了一个圈,离须于暻更近了些。
“不过你已经帮我忙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你找这个地方很好,特别喜欢。”
钟蓁举起酒壶与须于暻碰了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多亏殿下,谢谢殿下。来,干杯!”
须于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两腮已经泛红,楼上风大,把她的耳铛吹得摇摇晃晃。
“你别喝了,再喝要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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