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没在意他说什么,“谢谢你看得起我,你要是有机会,劝劝你俩哥放过我。咱俩是生死之交,我也不怕说给你听,我爹说了,他会想办法,不会嫁给你们的。”
钟蓁说得信誓旦旦,须于暻听得五味杂陈。
钟蓁自己想问的问完了,想说的也说完了,见须臾暻还在走走神,索性拽了拽他,显摆自己的指甲油匣子。
她今日又带了十几种新色,本来是要找薛仪再增补一下名字的,这时候突发奇想也给须于暻看看。
须于暻瞥一眼她那些五彩斑斓的小巧琉璃瓶,一开始还觉得很新奇,一听是女子的指甲油便放下了,不再看一眼。
“直男。”钟蓁嘲笑,“来来来,以你直男的审美,来选一下你最喜欢的颜色。”
须于暻听不懂直男是什么意思,笼着袖子,“不感兴趣。”
“你这呆子,换个思路,如果是你心仪的女子,你喜欢她涂哪个颜色?”
须于暻终于瞟了一眼钟蓁,然后带着三分认真地扫视着那些小瓶子,最终挑出一个银红色的。
“你给它取个名字呗”,钟蓁启发性地拿出一个珠光白的,“比如这个,我想管它叫白月光。”
须于暻之所以挑那瓶银红,是因为他记得在七里村躲着的那段时间,钟蓁总是一身布衣,头上也没有珠钗,只爱绑一条布带,那条带子,就是这种银红色的。
他了想,说了三个字,“朱砂痣”。
须于暻走后,正好到了午休时间,场监照例将薛仪带了出来,看见又是一桌子的吃食。
“近来钟姑娘总是遣人来送东西,在下已经受宠若惊了,姑娘万不可再费心。”
“先生哪里的话,先生不肯收我酬谢,便只好做些吃食来,不成敬意。先生快吃吧,我这里还有事求先生呢。”
钟蓁说了新指甲油和屏风画的事,薛仪想了想说,“天王殿的画今日即可收尾,下一个殿因墙壁还不够干,要等个五六天的样子才能开始画,但是场监允我等的假期只有一日,一日之后回来做其他杂事,一日,怕是画不完姑娘要的画。”
钟蓁听完,叹了一口气,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个办法,“你等等,我去找你们管事的人说说看。”
她所说的“管事的”,自然是指须于暻。她到了场监的值房,幸好须于暻还在,并且在吃她给场监带的下酒菜。
钟蓁想到有求于他,立刻狗腿起来,“不知道殿下也在,要不我就多带点吃食来了。殿下喜欢吃什么,我给您做!您知道我做菜手艺还可以的。”
须于暻上下打量了她,完全没接他的话,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衣裳脏了。”
钟蓁低头一看,想起来这身衣裳还是人家须于暻借的的,以为他是在点她,忙说:“啊对,还没谢谢殿下的帮助,我回去一定好好洗洗,再遣人还给殿下。”
“没让你还。”须臾暻低头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也可以再给你两身的。”
“我们七皇子殿下果真乐善好施!英明神武!”钟蓁忘顺杆爬,“我索性就再求殿下一件事,管您借个人。”
须臾暻冷冷扫了一眼钟蓁,钟蓁以为要凉,却听他说道:“我已听场监说过了。”
平心而论,须臾暻看钟蓁看薛仪的眼神,他是不耐烦这件事的,可钟蓁好不容易有求于他,他也不忍拒绝。
他屏退了房里其他人:“听说你最近日日给那人送吃的,今日送了鸡汤?”
“哎,那还不是因为……”
钟蓁本想解释,但还没说完便被须臾暻打断,“我已应允他明天后休假三日,不知能否画完你想要的屏风?”
“够!够!谢谢七殿下!果然还是七殿下人好!”钟蓁喜出望外。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讲!”
“明天鸡汤也给我送一份,额外还要带一坛红烧肉,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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