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裴东来来翠华楼大约一月有余了，起初听听曲，喝喝酒，偶尔送个小东西，我看他是个读书人，便也以礼相待。他前几天跟楼里的妈妈说想要在我房里过夜，说实话不怕你们笑，我这里过夜的价钱，哪里是清贫的学子可以负担的，我问他哪里来的钱，他却说他舅舅在京城做大官给他的钱，我问他舅舅是谁，他也不说……”
钟蓁明白了，裴东来所谓的房租，怕不就是嫖资。
“他没什么舅舅在京城，都是骗你的。”
“我看也是。他是耍无赖欠你钱不还吗？你要是追债，我倒是认识些帮催债的人。”
钟蓁摆手，“那倒不必了。”
已经给了的钱就算了，但是她必须得让她爹看清这个裴东来的真面目，将来一分钱也别再想从钟家要走。
钟蓁又想起一件事，问嫣然，“我瞅着那个若霞今日这般凶险，你们楼里的女子，是不是特别怕怀上孩子？”
“当然，反正都是不能生下来的，若是怀上了还得想办法打掉，像今日若霞这样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一年到头因这个走的人怎么也得有三四个，搞不好下一回走的人就是自己，自然是不想怀的。”
“你们不避孕的吗？”
“避子么？自然是要避的。可是哪儿有那么周全的，终归难免有人倒霉。”
“那我问你，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做的？”
周氏听她俩聊的内容听得脸发白，一旁直拽钟蓁袖子，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讨论起来房事、避子这种事情的！可钟蓁丝毫不理她。
嫣然对此也大为震惊，但人家刚才帮了忙，问都问到这里了，答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嗯……这个……多用红花，舍得的加上麝香一起用……”嫣然也不好意思说具体怎么用，但周氏是明白的，也忍不住插了一句，“红花？那多伤身子？且用多了怕是将来再也不能生育……”
“伤身子是难免的，更不指望将来还能生育。两位别看着我们锦衣玉食跟个小姐似的，实则我们这种人，哪有几个是健全的，将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求眼下过得去便罢了。”
说起这些事情，嫣然垂下眼帘。
钟蓁适时问她，“若我有一种药，可以避孕，每月只需服一次且不会很伤身体，你可要买？”
“当真？”嫣然抬眼看她，“那红花和麝香都不便宜，你若有好药，哪怕是贵些我也愿意买。”
钟蓁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荷包，倒出几粒白色药片，“便是这个药，只不过它的服用方法麻烦一些，吃药的时间要算得准，我教你……”
钟蓁其实没吃过避孕药，都没男朋友吃啥吃，但是她知道有长效和紧急的避孕药，现代制药技术已经很发达，副作用小，比起古代用近乎自残的手段不知道要友好多少。
她照着长效避孕药的说明书给嫣然讲了怎么算吃药的时间，也说了偶尔会出现的副作用。
由于有了周氏神医的背书，嫣然对钟蓁的药深信不疑，不仅自己买了，还叫了几个好姐妹各买了一些。不伤身体，停药后还能如常人那样生养孩子，那这简直是仙丹，钟蓁卖的不贵，大家都愿意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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