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起在盈风亭边钟蓁那一笑的样子,总想起她站在楼上,掩映在槐花中的样子,还有日间搂住钟蓁那一刻,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想起他掌心紧贴着钟蓁脸的感觉,不由得又红了脸。
要说起来,以前在七里村,同吃同住,钟蓁给他疗伤换药,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了。
那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连一个短暂的碰触,都让他觉得指尖发烫。
如皇兄所说,是动心了吗?原来对一个人动心是这样的吗?
常荣进来伺候茶水,便看见自家主子脸颊微红,一动不动坐在书案前发愣。
茶水都凉透了,却是一口没喝。
“主子是不是酒还没解透?小的吩咐人给您煮点解酒汤?”
须于暻碰了碰自己脸颊,“不用。”
“那我给您换杯茶,您喝点热的。”
“不用,我喝凉的就好。”
须于暻端起茶盏,浅喝了一口,凉凉的茶水反而让他醒了醒神。
他喝完茶问道,“前日叫你派人去查平州的消息,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正要向您禀报呢,去平州的人还没回来,不过先行修书一封,今日午后才刚收到的。”
“说。”
“那位钟二姑娘,今年十六,系钟大学士与嫡妻艾氏之女,与公西家大奶奶乃一母同胞姐妹。钟大学士赴京时钟二姑娘才四岁,因年岁太小便未同行来京,此后一直寻常养在平州老家,由钟老夫人抚养。”
“她……订亲了吗?”
“正要跟主子禀明,据钟家下人说,这二姑娘和普通人不一样,脑子有些病,因此从未说亲。此事钟家不让外传,但也不难查到。”
“脑子有病?”
这句话比凉茶好使,立即将须于暻从儿女情长中拉扯了出来。\"何种病?病多久了?\"
“说是打小就是这样,间或痴呆,间或疯傻,胡言乱语,少有清醒的。”
“会胡言乱语?”
“恩……”
常荣不敢多言,这是名门贵女,又是和自家主子有“那种”关系的人,他不好议论。但他明白主子心里的疑惑,以他们看到的钟二姑娘的样子,哪里和痴呆疯傻沾得上边?就算是在李家她“疯”成那样,可那显然不是真的疯。
须于暻追问道,“那她此次是病好后进京吗?”
“应当也不是。钟家老夫人逐渐年迈,才把她送京城的,送来之前似乎并无病愈的说法。”
须于暻慢慢点了头,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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