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于暻从小被教育说话不可高声言语,这辈子就没这么大声说过,希望外面的人不负他的努力,能够听见。
钟蓁秒懂他的用意,也跟着在那儿粗声粗气大声嚷嚷,“好的好的,小的这儿有水囊,来来来,我伺候公子喝水。”
外面的两个人自然是听到了,默默往后退到一边。
过了一盏茶工夫,夫妻俩正要重新启动计划,又听见屋里人大声说话。
“哎呀,我腿好疼,你帮我看看怎么了。”
……
再过一会儿,“钟蓁!有耗子!有耗子爬过去了!”
“在哪儿在哪儿,看小的用刀拍死它!”
……
这么来来回回,只到天蒙蒙亮,钟蓁和须于暻就连忙起身收拾东西和马家夫妇告辞,眼见着四个人的黑眼圈都掉到了地上,钟蓁差点没绷住笑。
等出了马家门走了一小段,两个人才暂停了下来,相对无奈一笑。
钟蓁开口问,“公子,我们要去哪里?要不要趁现在早,赶到县城去治您的腿?”
钟蓁就真当自己是须于暻的小厮了,说话都是一股子跪舔的味儿。
须于暻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没有波澜,只说不去。
他想过这个问题,敌人说不得要来赶尽杀绝,虽然此时没来,但局势不明朗,在他伤好之前,在他的人来找他之前,还是躲着的好。县城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暂时还不能去。
“那我们往哪儿走?”
“去下一个村,再找一家农户。”
“得了您嘞!”
钟蓁跟个小二似的,拉起独轮车就走。
……
而此时的大越山下一条小沟沟里,土堆松动,不一会儿竟从土地下爬出个人来。
他坐起身来甩掉满脑袋土,发了一会儿愣。
他之前醒过来了一下,因为感觉到有人拖动他,但是他浑身没劲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只好装不知道。
那个人把他拖进土沟里,开始铲土埋他,他悄悄拿手垫在头顶,给鼻子留一个呼吸的空间。
好在那个人没发现他得动静,给他埋得土也不算很多。
他仔细听着动静等那人离开,本想把从土堆里爬出来,却又听见不远处有狼嚎的声音。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尽量屏住呼吸,就那么待在土坑里。
或许是身体太困乏,这么着竟然睡了过去,等一觉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
他奋力爬出土坑,环视周围惨状。
他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毫不犹豫跌跌撞撞往有茅草屋的小山跑,等到了,却没有发现他家主子,只有干草上的一枚金叶子显示着他家主子确实在这里待过。
他细心观察,在草屋的周围发现了一道车轮留下的痕迹,他眉头一皱,大呼不好,思忖片刻换了个方向跑去。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