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合欢弟子们无不紧张无比。
只因大战一触即发,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人,她们很多都不过年过二十的妙龄少女。
如此早早夭折,未免太过可惜。
但大势如此,她们不这么做,就要受人欺负,就要抬不起头来。
江湖规矩就是如此,哪怕修行中人也难逃。
月色迷人,晚风簌簌,合欢更加如梦如幻。
一处凉亭之中,余淮安独自饮酒,心事重重,时不时举杯邀明月,共醉!
他要等的人一直不见踪影,难道是失约了?
不对,多难不像是会失约的人,迟迟不来,指定是被耽搁了。
或许被李尔留住了,暂时无法动身来寻找他们。
余淮安静静等待的过程中也在想,过了离疆城,他们的步伐会加快,待京城之事解决后,他首当其冲自然是入中土。
将牌子归还。
至于多难,虽目的都是北方,可路径并不相同。
离开荻花洲后,余淮安是直入中土,而多难的路径是东南沧海州。
而余淮安也犹豫过,中土一行后,是入龙荃报仇还是如何。
可细细想来,蒋士乃天下知名强者,早早迈入上五境,赵守义在其悉心教导下自然也不会弱。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去复仇也多半是自取其辱,蒋士那没节操,以大欺小的狗德行余淮安是领教过的。
所以,余淮安至少也要在将士手中有自保之力时,才有底气前去。
而这一次去,他可没有人能救他一命,一切都得靠自己。
没办法,当时夸下豪言壮语,要约战蒋士,这要是败了,他余淮安不用被杀,当场自杀在原地。
所以最好的规划便是,入青萍,将剑送至李静之手里,再入北方。
等回程时,以无敌之姿,强势登临龙荃。
余淮安想入非非,不知不觉间,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人。
他猛然转身。
“谁?”
“真不好意思,若是打扰了小公子兴致,楚薰给小公子赔个不是。”
来人竟是楚薰,在这深夜里,她还未休息,同样出来转转,结果撞个正着。
余淮安看清楚后,放下警惕,喝酒压压惊,道:“这大半夜的,楚掌门不休息,反倒来此,可是有心事?”
楚薰缓缓坐在余淮安对面,笑意盈盈,“我有没有心事不重要,反倒是小公子你,藏了不少心事。”
余淮安不说话了,就望着她,竟把楚薰看得神色很不自然,将目光转向一方。
“宗内的事我已经交接好,会留下一部分人,而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还没机会说出口。
恰好,小公子一人饮酒赏月,我就冒昧开口了。”
余淮安眉头轻蹙,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余淮安干咳一声,不自然道:“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都会答应的。
大乱在即,楚掌门不会有闲心散步游走,若是另有他事,比如温情难控,出门静心,恰好撞见我。
便生出阴阳调和的法子来,想求我帮助,抱歉,我无能为力,并非那种随便的人。
若真是如此,楚掌门另寻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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