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可没有谦逊,他虽不愿承认弱于人,更何况是一个涉足未深的少年。
可他就是不如人,这是无法摆脱的事实。
“堂主言重了,我不过是靠了些手段。”
余淮安也没自大,没有血月,没有诛仙,没有杀剑,没有镇尸棺,他真的啥也不是。
可能刚入青峡就死在了峡口。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杀了化骨老人,以绝后患吧,既然阴身由我斩杀,阳身便由堂主来动手。”
余淮安接着说道,并不想让血衣难看。
但明白人都知道,余淮安没有斩杀阴身,血衣赢的局面只有三成,短时间没有败下阵来还是足以说明他实力依旧不俗。
血衣点头,没有推辞,提枪走上前去。
余淮安紧跟其后。
这时,所有人倒退回来,个个面色激动,等待着化骨老人彻底被斩杀的那一刻,因为只有那一刻才算真正的胜利。
“和你们一路,到头来我倒成为累赘了,只能带人走,可我脸皮厚,剿灭魔云窟,我有一份不小的功劳。”
椿娘带着苏语嫣上前来,带着笑意,一手扶着昏迷的苏语嫣,单手插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余淮安点头笑道:“自然,在场的诸位都有不小的功劳。”
“唉,我对先前小看余公子说声抱歉,你算是给我们上了一课,什么叫人外有人。”刘易汗颜道,竟有些佩服。
“修道数载,一直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心境,今日有幸一观,心有感悟,若有机会,望余公子能与我说道一二,了却我一个心愿。”
唐柯态度有所转变,剑道一途,他自认为顺风顺水,只是走得慢了一些,并太过急于求成。
他一直不相信什么修道天才,如今算是打脸了,见识到了。
“二位过奖了,事后一定上门,把酒细说。”
余淮安一一笑着回应。
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圈,要目睹化骨老人被斩的场景,甚至觉得哪怕错失一个细节都是巨大的损失。
血衣站在阵法前,单手持枪指出,“可有什么遗言,我给你最后诉说的机会。”
化骨老人这时反而异常平静,埋头望着双手,竟在落泪。
他无话可说,只是脑海中回忆起一幕幕温馨的场景。
那是雪天一个快要饿死的孤儿,被一个路过的和蔼老道士救下,并收为徒儿。
那是一个破庙里,师徒俩忍冻受饿,没有香火,完全揭不开锅。
那是一个小道童,为了吃荤,竟下山偷鸡,被村民发现殴打,老道士赶来,却连着一起被打,可老道士始终将小道童护在怀中。
师徒俩日子过得很苦,三天饿九顿,可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
小道童跟着老道士一同修习道法,修习符箓。
两人的初衷都是修道者,除魔卫道,护一方水土安宁。
可小道童慢慢成长,道有所成,有一次独自对抗妖人并斩杀妖人时,偶然得到一件黑袍和一本秘籍。
他为了实力突飞猛进,并未将此事告知师父,而是偷偷练习,并一发不可收拾,彻底陷入进去。
起初,长大的道童只敢拿牲口尝试,慢慢的,便心生不满,开始对常人百姓动手。
却没有想到,被师父发现,欲要废了一身修为,逐出师门。
被迫之下,他失手杀了那个救他性命,教他道法,扶养他长大的师父,并炼化了他师父了魂魄。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化骨老人,为了躲避强敌,一路逃遁,才躲到这混乱的青峡。
“师父,徒儿没错,错的是您,您为什么始终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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