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广孝两眼一花,膝盖都有些软了。
这是……呈王令!
听闻呈王君育有两子,大儿子正是一个哥儿!
能同时拥有世间最珍贵的两块令牌,那也只有他了。
“昭……昭仁郡主……”
珍珠弯起眼睛笑,语气轻飘飘地道:“你夫郎骂我是小贱人,还骂我弟弟是小畜生。”
叶广孝闻言,双膝一软再软,竟然就这样跪了下去。
近两年上任的官员不知这呈王的可怕之处,他为官二十载,简直不能更清楚了。
更何况,当年金銮殿之变,他也在现场。
他亲眼看见呈王一把刀杀了好多官员,说杀就杀,也不看这人身份地位,背后牵扯的势力。
杀了就是杀了,干脆利落,肆意妄为。
更何况,这人手上百万大军,谁敢跟他讲道理?
因此,京官都知道一个道理:
宁可得罪皇帝,不愿得罪九王。
想到这里,叶广孝冷汗涔涔,“郡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珍珠松开总督夫郎,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匕首,“是吗?你是想说本郡主亲耳听到的话是假的吗?”
“不敢,不敢。”叶广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思却活络得很,世间有双令的小哥儿只有一位,眼前这哥儿十有八九就是昭仁郡主无疑。
若是此事传入呈王耳中,依照呈王护犊子的性格,他必定小命难保。
若是此时对这小哥儿动手,倒是可以来个死无对证。
可这小哥儿身边的两个侍卫武功高强,单凭他这几个手下,绝无打败他们的可能。
如今之计只能推夫郎出来平息郡主的怒火了,更何况,本来也是他惹下的祸端。
这么想着,叶广孝立刻道:“是下官这瞎了眼的夫郎惹怒了郡主,自是罪该万死。但凭郡主发落,是打是杀,下官绝无二话。”
珍珠笑了笑,说:“叶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本郡主又不是得理不饶人,怎会因为一两句辱骂之言就喊打喊杀。”
紧接着,他又叹口气,“就是不知道我爹爹和皇伯伯他们怎么想了。”
这话在叶广孝听来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他心里摸不准昭仁郡主的想法,只得道:“下官叶广孝,祖籍湖州,与您的外祖乃是同宗,还请郡主看在林主君的面子上,息怒。”
珍珠撇嘴,这些大人,就喜欢拉关系。
要是外祖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宗天天欺负自家儿夫郎和乖孙孙,肯定连夜回湖州把自己的宗谱迁出来。
“原来还是亲戚啊。”珍珠看起来很是头疼,为难地说,“既然是亲戚,那我也不好赶尽杀绝……哎呀,这事儿还真是难办呢。”
一旁的叶缃突然开口,“我去跟林泠道歉,还请郡主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
也不知道叶缃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这会儿跪在地上,膝行着到珍珠脚边,“先前不知你身份,对你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郡主饶恕。”
珍珠有些震惊,“你原来会好好说话的呀,我以为你只会骂人呢。”
叶缃扶起一头乱发的小爹,两人一起跪在地上。
这一幕或多或少也是有些打叶广孝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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