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正被奏折里一堆闲出屁来的问安折闹得心烦,瞧见自家傻乎乎的弟弟手牵手拉着他的夫郎进宫,就知道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果真,殷呈见到他,第一句就是要给个封赏。
殷墨扶额,“你这气势汹汹,我还当是要造反。”
殷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等你奏折批完了再造。”
开玩笑,这案上奏折成山,傻子才会选这会儿造反。
“算得还挺精明,一天到晚净想着好事。”殷墨唤来小安子准备蚕丝绫锦,提笔就开始写圣旨。
“要封谁?”
“花月,封个郡主给他当当。”
殷呈听说过这号人,他提笔的手一顿,问:“你从边境带回来的那个小哥儿?”
“是他。”
殷墨眉头微蹙,“确定是我大殷百姓的血脉吗?”
北境之地,曾混乱数年,多有的是一些养不起孩子的人将骨肉抛弃,这些放逐在大殷境内的弃婴,也实难分辨究竟是大殷人还是炎汝人。
“管他是不是,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了。”
殷墨一想,也是这个理。
随后写好圣旨递给小安子,“派人去呈王府宣旨。”
太监领旨,先行一步,去宣旨了。
过了一阵,殷墨抬起头,看到自家弟弟在给他夫郎剥核桃,两枚核桃放在掌心一捏,香酥的核桃仁就顺利的剥出来了。
“说是贡品呢。”殷呈跟林念咬耳朵,“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我偷点回去咱们回家吃。”
林念也小声嘀咕:“陛下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咱们干嘛要偷啊?”
殷呈压低声音,“万一找他要,他肯定骂我,说我游手好闲。”他顿了顿,又说,“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没骂,过后也是要补上的。”
就是说一国之君,记仇,非常记仇。
林念哭笑不得,男人幼稚起来真是没边儿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能忍这么久的。
“你怎么还没走?”殷墨狐疑,这新婚的小两口,不该是甜甜蜜蜜去,待在他的御书房作甚。
殷呈大感意外,“你怎么不留我吃饭?”
他震惊地望着薄情寡义的哥哥,“你在外面有别的弟弟了?”
殷墨突然闻到浅淡的药香。
“……”他瞥了一眼梁上的白衣,那人也不知何时到的,竟是没个声响。
“咳咳。”殷墨说,“你已经成家了,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在哥哥这里蹭饭。”
殷呈回忆起老婆做的饭,顿时从容,“你说得有道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夫郎了呢。”
殷墨被他欠嗖嗖的表情气笑了,“赶紧滚,别在这里耽误我批阅奏折。”
殷呈撇撇嘴,“那我回去了。”
林念觉得,自家夫君没有被陛下痛打一顿,已经是相当格外开恩了。
殷呈走后,白衣翻身而下。
“小墨。”
殷墨挥退身边伺候的太监,问:“你怎么又来了。”
白玉尘笑了笑:“不欢迎我?”
殷墨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不是说要回去祭天?”
“祭完了。”白玉尘道,“想你,所以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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