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青思想觉悟高,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自然想问什么都可以。”肖主任微笑着,一脸慈祥有爱。
肖春荣开了口,姚俊坤自然不会揪着不放,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面上已缓了不少,“莫知青,问吧!”
左右不过那点问题,只要聂洪山不松口,底下的社员们咬死闫明礼,他不信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聂洪山没有说话,又吧嗒了两口旱烟,从鼻腔里带出一声闷闷的“嗯”。
没有管聂小雨的莫名其妙,莫雨桐走到杨狗蛋对面站定,瞧着没再被他捂住的胳膊,也不急着开口。
在她打量的目光里,杨狗蛋心虚的再次捂紧胳膊,梗起脖子绷紧下巴,斜斜的睨着她。
首都来的知青了不起啊!肉联厂的工人了不起啊!就还挺了不起的,反正不是他能攀上的人物。
自知之明杨狗蛋有,但骨子里依然不服气,凭什么闫明礼一个五类分子能攀上。
自己除了没他好看,做活没他行,哪点不如他,所以自己未必不可以想一想。
“杨同志没包扎没缝针,只擦了红药水,嗯!伤得不重。”莫雨桐勾起唇角,淡淡笑道。
“小伤,不重!”已经准备好和她杠上的杨狗蛋,听她话里的淡淡关心,黑咕隆咚的脸罕见的飞起一抹红。
这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莫不是觉得闫明礼这个脸皮白的没啥意思,看上自己这够味够种的了,杨狗蛋一瞬抖擞了精神。
“卫生站擦一次红药水多少钱?”
“诊费五分,上药五分。”莫知青问他钱,是想帮他出了这次看伤的花销?
他应该多说点的,杨狗蛋一阵惋惜。
听说莫知青有钱着呢!去闫家才几天,大把的奶糖,大碗的好肉,好看的新衣服。
对,还有老大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那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一毛钱,我有。”莫雨桐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一斤鸡蛋多少钱?”
“四毛八,还要票。”问鸡蛋,难道还要赔鸡蛋给他们。
这下不止杨狗蛋兴奋了,就连杨大娘也溜溜转起了眼珠子,甚至刚才那些说自己丢了鸡蛋的社员们都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躲在聂洪山身后的聂小雨不免嗤之以鼻,还以为能有什么高招,结果是想用赔钱这样愚蠢的办法息事宁人。
可自己怎么能让她如意!
“哼!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做派,区区几个钱就想腐蚀无产阶级,社员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没门!”
那个聂同志,你不爱钱可以不说话,用得着断他人财路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们不怕腐蚀,他们只恨不得莫知青用大团结砸死他们。
于是眼睛雪亮的众社员索性当作没听见,不开半句腔。
还等着社员们山呼支持的聂小雨气得不行,转眸委屈的看向闫明礼。
可惜她的明礼哥正一瞬不瞬温柔凝望着莫雨桐,连一个眼风都没分给她。
聂小雨更气了,余光不由瞥向爹,然而聂洪山也正皱紧眉头看着莫雨桐。
当然他要是知道聂小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闫明礼,估计会一个大嘴巴子抽走她所有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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