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冰川区,一直到达谷顶,并没有发什么。
天气却又转晴好了,眼前视野开阔,南北景色一览无余,谷上冰川相映,谷底绿草成茵,谷间水流涓涓而流……
“那七煞还跟着呢!”冯波甚是气恼。
“随他去吧!”归海萧环视了一下四周说,“我们歇歇脚,这把方相对比较安全!”
四人就地休息了,七煞也远远地停了下来。而不远山边处,有几个人影倏然闪过,瞬间不见。
“这天气,变戏法似的!”冯波埋怨。
吴乡君笑了:“这种地方就这样,说不定一会儿又变坏了!”
“可别介,难得大好美景——哎,对了,好久没听大诗人吐文喷墨了,不行就来一首,我再跟着‘熏陶熏陶’!”冯波忽然来兴致了。
归海萧无奈道:“一路无休止的波折,哪来的那么多灵感——待我了无牵挂,再寻附庸风雅吧!”
塔娃却也来了兴趣:“何须了无牵挂,随地苦乐年华——我提议,就以‘待我了无牵挂’起头,往下即兴发挥,从你开始吧!”
“对呀,以苦为乐,不负年华——王兄弟,来吧,我也跟着‘雅兴雅兴’!”
“噢,你们都兴致盎然的?”归海萧笑了,“看来就我格局小了,好吧……”
归海萧略一思索,然后开口吟上了——
“待我了无牵挂,褪尽满身盔甲,左擎苍,右牵黄,笑傲天穹之下,无须傲世奇才,无须轻裘快马。
攀绝壁危崖,拥大漠黄沙,天山绝顶煮美酒,毡房包里品油茶,朔气啾啾英雄吼,无意江南人家。
待到两鬓华发,醉卧篱下赏晚霞,仿李白诗话,效韩干画马,幕色黄菊簌簌下,何需潸然泪花?”
“好啊,快意人生真豪情!”吴乡君大赞。
归海萧吟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就不是诗词,顺口溜而已!”
“我认为诗无定式,词也无常形。有韵味,有意境就是好诗词!”吴乡君认真地说,“下一个谁来?冯波兄弟?”
“你们都是文化人,我就最后吧!”冯波笑嘻嘻地退缩了,“等一会儿我憋个大的!”
大家笑了。
“好吧,我第二个!”塔娃爽朗地说,“只许听,别打岔——
待我了无牵挂,陪你古道打马,陪你沐浴风沙,陪我雪山赏景,陪我河畔浣纱。
万古昆仑,千年古刹,吟诗作对附风雅,只求一生无瑕,风雨兰舟共渡,无须富贵年华。
待到容颜如刻,身佝如虾,深山陋室为家。朝迎彩霞,修篱种花,日幕醉酒听鸣蛙。淡饭粗茶,共话桑麻:菡萏掩豆荚,牛马伴鸡鸭。
陌上开花如旧,朝朝暮暮无天涯,许你海阔凭鱼跃,许我共葬十里桃花。”
塔娃缓声吟完,眼略有湿润,脸色却也稍红了。
归海萧听了心里一怔,没有说话。
吴乡君又夸了一声:“好诗,好句,好才华!”
冯波却忍不住了:“你这诗里好像不是一个人啊,怎么还双栖双飞、夫唱妇随的,最后还白头偕老了——哎呀呀,太感人了,就差化蝶了!”
“冯波兄弟,解释的不错——要不你接着‘化’一个?”吴乡君笑了。
“吴兄弟接上,我还得憋!”
“好吧,你慢慢憋,我也显摆一个——
待我了却牵挂,执意四海为家,忘尽功名利禄,远离尘世喧华。
红尘滚滚黄沙下,尽是镜月水花,寒夜漫漫独舔疤,本无瑕。沧海亦为水,巫山不是云,不识三山五岳尊,天涯却在方寸。人生一世如昙花,朝霞亦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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