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看着强忍着不肯落泪的薛蒙,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他走上前去,搂住了薛蒙,就像小时候搂住对他撒娇的小徒弟一样,踏仙君难得的没有阻拦。
薛蒙闻到熟悉的味道,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抱着楚晚宁终是哭了出来,似要倾尽所有的委屈一般。
“薛蒙,对不起啊,都是师尊不好,没有护好你们。”
“不……不怪师尊,不是,不是师尊的错,师尊没有错,没有错……”
楚晚宁心底的难过传递到踏仙君的心间,他很想上前,抱一抱那明明难过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还在强自镇定的安慰着薛蒙的人,可他知道他不能,他虽不是罪魁祸首,却是最没资格说不要难过的人。
他们都知道,师昧以及师昧背后的人还在虎视眈眈,无论有多委屈、多难过,留给他们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太多。
楚晚宁被困在巫山殿太久,与外界也脱节了太久,等他了解完情况,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楚晚宁思索了许久,却依旧找不到头绪。
“说起来,我听说最近天音阁倒是有些动作,似是有意联合反抗踏仙君的人。当初死生之巅陷落,子明也曾到天音阁求助,但天音阁话里话外地暗示死生之巅之事是私怨,且罪魁祸首明确,不肯插手,这次倒是有些反常。”梅含雪疑惑不解的说道。
“天音阁?”
这个名字对楚晚宁而言有些陌生,这些年,他隐隐约约的也听到过些消息,却从未听说过身为神明后裔的天音阁有何动作,久而久之,几乎忘了这个存在。
“师尊忘了,天音阁可是神明后裔的居住地呢。不过,本座倒是好奇了,本座屠儒风门的时候天音阁不动,屠孤月夜的时候天音阁不动,怎么本座一抓蝶骨美人席,它就有动作了呢?”
楚晚宁等四人有疑惑,有惊讶的看着踏仙君,梅寒雪稍微沉思了会儿,接着道:“这么说来确实是有些奇怪,天音阁有所行动的确是在踏仙君开始抓捕蝶骨美人席之后。”
“本座不解的,不止这些。本座最近时常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儿,倒还真想起了一件不大寻常的……”
“墨燃,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师尊别急,先听我说完。我私练禁术的事儿根本没人知道,就连师尊你都没有察觉,你说,天音阁怎么就赶的那么巧呢?偏偏本座刚刚练到大成,天音阁就找上门来,要翻本座的旧账,为那些人渣主持公道。偏偏早不来晚不来,好巧不巧的赶在师尊下山的时候来,其实本座一直都觉得挺庆幸的,幸好那时师尊不在,否则,以我当时的实力,只怕当场就被师尊清理门户了罢。”
听完踏仙君一席话,众人几乎惊出一背的冷汗来,倘若师明净的背后真的是天音阁,有着神明后裔的招牌做护身符,他们若想做些什么,更是难上加难。
“死生之巅覆灭后,无论是儒风门、孤月夜几大宗门的覆灭,还是各小宗门的求助,天音阁都一直作壁上观,不闻不问,隐藏的极好,为何这次突然就有了动作?”梅寒雪疑惑道。
“因为墨燃失控了。”楚晚宁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的确,自巫山殿传出楚妃昏迷,踏仙君到处抓药修,到现在已将近一年的时间,除了听说皇后被关进了大牢,倒真没听说踏仙君还杀过什么人?只是他们为什么非操纵着踏仙君杀人不可?”梅含雪无视踏仙君略显危险的眼神,施施然说道。
“这就要问我那好师兄了。”踏仙君紧盯着梅含雪,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音阁的事情暂且不谈,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弄明白那魔族的目的,倘若师明净真的也是蝶骨美人席,必定会想方设法跟那魔族达成合作,若是如此,于我们更加不利。”楚晚宁说着,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千头万绪混成了一锅粥。
“楚晚宁,你和本座好歹也有一面之缘,这么称呼本座,可让本座有点儿伤心呢。”
众人心头一紧,瞬间转过身,只见门口斜倚着一位红衣男子,正慵懒的看着他们笑,而他们竟无一人察觉到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