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明月看着娼蛇的庞大身躯,道,“你不会化形之术,在这山谷之中还好,可若离开这里必然会被那些正道仙门发现,到时候下场可不比被我囚禁在此。”
“不用你操心,”细柳道,“我先去把附近的村民吃个精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如你就跟在我身边,到时给你寻个化成人形的法子,你行动也方便些,免得像这般过于招摇显眼。”明月道,“你就和清风一样,叫我一声师父,从此以后咱们师徒三人联手,放眼修仙界,也算是个不小的势力。”
“明月,你休哄我,”细柳道,“死在你手里的徒弟少说也有百个,拜你为师才是真的嫌命长,你拉拢我无非是看中我这身躯,拿来给你当个肉盾罢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强求。”明月说罢看向清风,又道,“跟我回观里。”
清风迟疑了一会,对细柳道:“你当真要去吃了这附近的村民?”
细柳冷笑一声,道:“明月,你好歹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就教出个这样的徒弟?这道貌岸然假慈悲的作态简直跟那些正道差不多,让人恶心。”说罢又对清风道,“小子,我劝你以后还是收收善心,这种事不是你能管得过来的。”
“我既然知道了……”
“够了!”明月打断清风的话,“凡人的生死与我们无关,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剁了手脚,给你关上个十年八年,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说罢转身离开。
清风迫于明月之威,只好跟在后面。他用腕上发丝给细柳传意,若对方真去吃村民,那两人的约定就此作罢。
一路上,清风时刻盯着明月的脖子。人的后面没有眼睛,任其法术高深也看不到身后。只要现在壮起胆子,上去只需一刀,就可以砍了对方的头。
他琢磨了一会,却迟迟没有动手。明月身材高挑,本就比清风高出半个头,再加上现在是上山的路,一前一后高度又差了许多,此时上前挥刀动作幅度过大,明月有可能提前感知。
清风放弃砍头这个想法,又打量着明月的后背。此时的高度最适合的出刀角度是肾脏处,只是人有双肾,一刀之下不能立刻毙命。普通人还好,撑一会也就死了,可明月的“血须”足以在这时间里愈合伤口,而且她的血能燃烧,自己沾上无异于引火烧身。
清风摇摇头,又开始打上心脏的主意。这个部位比肾脏要更致命,但同样不能保证立刻就死,而且心脏的位置也偏高,出刀之时仍摆脱不了幅度过大的弊端。
他心中摇摆不定,只因自己只有一刀的机会。成了,从此天高海阔任往;不成,那便是悠长寿命早折。这不是概率的问题,当结局只有生和死,九成或一成的把握便也没甚分别。
“妈的,拼了。”清风心中下了决心,左手掐诀,右手“血刀”收至腰间,打算从背后偷袭,由下而上,斜插明月心脏。
“徒儿,”明月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总在为师身后?”
清风心中一惊,松开手诀。明月停下脚步,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年不见,为师还没有好好看看你。”她揉了揉他的头顶,“不知不觉你都这么大了。”说着又弯腰拉起他的右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要我牵着你,晚上还要搂着你睡,你醒来时一看不到我,就会急得抹眼泪,缠人得很。”
“徒儿记不得了。”
清风右手被握住,无法使出“血刀”,只能任凭明月牵着走。
“后来你就再也不缠我了。”明月低沉道,“渐渐的话也少了,你我师徒就好像陌生人似的。”
清风道:“徒儿懂事后敬重师父,不敢对您无礼。”
“是吗?”明月道,“你有几次偷偷看过我浴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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