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幕后主使竟然会是李婉仪?她为何要如此?谋害了小皇子,皇上也不会将对琛贵妃的宠爱分出给她啊!
李婉仪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向了高台之上,皇帝平静淡然的神色,走了出来,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上,臣妾不知道长安侯在说什么。”
“婉仪不必急着辩驳。”冉昱不急不忙,扬手,“来人。”殿外,内卫军押着几个人进了殿来。
“皇上,此人是李婉仪府中乳母吴氏。”冉昱一一指了过去,“这是李婉仪宫中金嬷嬷。这是观海殿中的总管掌事方海。”
“宜云为何入宫,如何进的观海殿,臣暂且不议。只说这件事情。”冉昱道,“吴氏在宫外,搜寻到了害人的法子。将蜘蛛混入了送入宫中的果蔬之中。”
“有内务司采购的内侍作证,遇见过吴氏。”冉昱招手,将人带了进来。
这人便将采买时,遇见了吴氏的事情说了。
宫中采买的果蔬,有护卫看守,常人不能碰到。可是吴氏也是朝臣家中有手令的采买府奴,也常在此处看见的,内务司的人便没有太多提防。
冉昱又继续道:“而华仪宫的金嬷嬷便趁着去御膳司借着领取膳食的时候,与小鱼搭上了线,许以重金。小鱼贪财,便收了金嬷嬷的好处。此事,小鱼处搜出来的金银钱财,以及与小鱼同住的陈果就可证实,在于与金嬷嬷私下见过之后,小鱼的钱财便来自于她。”
金嬷嬷闻言喊冤,“皇上!奴才不曾给过小鱼什么金银钱财,奴才不过是因着小鱼是管理御膳司菜品的,所以才与她亲近些,好叫她给华仪宫分些新鲜的果蔬罢了。”
冉昱好笑,“金嬷嬷不必着急,来人,传陈果。”
陈果是个身材微微偏丰满的宫人,她跪了下来,颤抖着说:“奴才见过皇上。”
皇帝声音冷淡,“陈果,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才与小鱼关系不错...也说过,待到年纪到了的时候放归嫁人的事情。小鱼说,她家贫穷,就算放归嫁人也嫁不得什么良人,不如在宫里攒些银钱在手里,以后若是自梳做了嬷嬷也过得舒坦。”
她咽咽口水继续道:“可是有段时间开始,小鱼却突然阔绰了起来。奴才追着问过,可是小鱼却不肯说。奴才私底下还埋怨过小鱼有了发财的路子却不肯提携奴才一块儿,所以,奴才就偷偷的注意着小鱼的动静。”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看见了皇帝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抖了一下垂下头继续道:“后来,奴才就发现了小鱼的钱财是从何处来的——是华仪宫的金嬷嬷,她常与小鱼私底下见面的,回回都要给小鱼一些好处。”
“你胡说八道!”金嬷嬷怒声道,“小贱蹄子竟敢污蔑我?!小鱼的钱财如何与我有关系了?!任凭谁都有的东西就能赖我吗?”
陈果闭着眼嚷道:“皇上!奴才不敢胡说,奴才有证据!”
陈果的证据,是一个雕成小鱼形状的金馃子。她看着被元桁呈在托盘里的金馃子,道:“这是奴才从小鱼那里偷来的...这东西是一对儿...小鱼只得了一个,剩下的,奴才偷听了,金嬷嬷说,说...”
她偷眼看了一下跪的笔直的李婉仪,又缩回眼神,低声道:“说...剩下一个,在婉仪娘娘那里,等她把事儿办妥了,婉仪娘娘会把剩下一个也赏给她...权当做等她放归后,婉仪的贺礼。”
“奴才看着那巴掌大的实沉的金馃子实在眼馋...就偷了这金馃子!奴才还心里忐忑,生怕小鱼回来会发觉...奴才都准备好了,若是小鱼跟奴才生气,奴才就告诉她,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料定小鱼是不敢声张的...”
“只是,实在没想到,小鱼竟死了...”说到这里,陈果跪坐在地上,浑身瘫软,双眼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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