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侧脸注视着冉嫮,这张脸看了两年多,算作朝夕相处,可是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平淡。
每次看见娇娇,总能不由自主的轻松,愿意多给一些,况且总是要索取回来的。
他伸手一点冉嫮额头,“若非娇娇执意,现在也不必陷入这境地。”
冉嫮捂着自己的额头,“皇上这是气什么呢?我如何就陷入什么境地了?”
皇帝却笑笑,没有说话。
夜里依旧留宿了长安宫。
只是后头,宫里的人渐渐就发觉了,皇上留宿长安宫的时间明显少了。往日里的绝大多数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半数。
只是冉嫮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管皇帝是不是留宿长安宫,也不管皇帝宠幸了哪位妃嫔。
皇帝来,就来,一切照旧。
皇帝不来,那冉嫮自己一个人也很舒适。
总之,旁人以为的失宠,对冉嫮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听说皇后和荣兴公都已经进言选秀了。皇上自己也答应了。
虽说只是一场小选,但是只要有新人入宫,现在这潭死水,总会有人去打破平静的。
冉氏在后宫中独宠的日子总该到了终结的日子。
冉嫮坐在延极宫的书房内室里,手中翻过一页书,听见了外头正向皇帝进言的臣子们的话。于是便饶有兴致的放下了书仔细听着。
看样子,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以为自己已经失宠了啊。
怪不得最近刘贵人总是在自己面前蹦跶,这是还没吃够苦头啊。
前几日宫里盛传琛妃失宠,所以御花园里,刘贵人与两个低位嫔妃赏荷正说到这事儿呢,冉嫮采莲的小舟就从莲花中驶出撞了个正着。
冉嫮抱着几朵荷花,站在小舟上,看着凉亭里的刘贵人,心里还纳闷这人是有多差的运气啊?回回在御花园里使坏都能叫自己撞见。
冉嫮笑笑,这都自己一头撞上来了,不好好利用刘贵人这只鸡,怎么去震慑后宫里其他的猴呢?
所以冉嫮毫不客气的罚刘贵人在凉亭里跪上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嘴巴索性也别闲着,将《道德经》念个遍吧。
刘贵人又哭哭啼啼的跪了下去,哭哭啼啼的念了两个时辰的《道德经》,将一张嘴巴都说干了皮,最后不得不假装晕倒才被看守的宫人报给冉嫮。
冉嫮吃了一个冰碗,听见了宫人汇报,笑了笑,“刘贵人这身子怕是不太康健啊,来人。”
寄露走上前来,“主子?”
“去御医院要一副解暑气的药汤,你亲自送去雨花阁看着刘贵人喝下了再回来。否则这要是跪了两个时辰就中了暑,叫本宫怎么安心?”
冉嫮一句话打破了刘贵人妄图借故装病的念头,只能捏着鼻子当着寄露的面将一碗苦汤药喝了下去。
等寄露走后,刘贵人铺在被子上终于真的哭了出来。是否自己与御花园犯冲?回回都叫冉氏遇见吃亏!
小宫人取来伤药给她将膝盖涂了药,刘贵人才终于安静了一段时间。
冉嫮笑着看着打发了大臣走进内室来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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