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小兰理发店往西走,高楼大厦的背景墙后边,有个贫民窟。
铁彪带领一众马仔,杀气腾腾地走进贫民窟,在一个狭窄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看见院门相当破,他眼带犹豫。
抬手很及时的制止了马仔踹门,而是随声喊了句:“冷三郎在家么!”
冷三郎老爸老妈率先听到动静,见院子里涌入一帮小混混,登时脸色惶恐,尤其冷母许秋兰,更是带着哭腔。
铁彪本以为冷家人都是无赖,进门一见冷三郎父母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坏人。
特别是夫妻俩身上穿的工作服,也不知从哪捡来的,又破又脏。
看到这个情况,铁彪心里忽然一软,就不愿欺负他俩。
进屋再一看桌子上摆着那两盘菜,一盘炒青菜,一盘萝卜干,很难看到油花。
给他的印象,这个家,确实是穷。
铁彪心里一震,便想找冷三郎把事情早点解决,然后赶紧走人。
冷三郎退在里屋,先是跟马仔们一阵混战,怎奈寡不敌众,这时反剪着膀子正被押到铁彪面前,脖子上架着好几把亮晃晃的砍刀。
铁彪也没伸手打他,只是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听说亲外甥女李洁茹找人抄家,许秋兰感觉走路脚趾头碰到大石头上了,既是肉疼,又是心里难受,连蹦带跳的瞬间变得十分激动。
许秋兰连骂李洁茹被白海波带坏了,又骂冷三郎不懂事,不该瞒着她向李洁茹借钱赌博,并且求铁彪手下留情,央求铁彪不要打冷三郎。
话还没说完,就要给铁彪跪下磕头。
铁彪赶紧让马仔把许秋兰两条胳膊架住。
知道冷三郎借钱赌博,这才意识到可能错怪李洁茹了。
又知李洁茹跟冷三郎是亲戚关系,更不好多说什么。
巡察一圈,看见里屋有张旧书桌,铁彪叫段家帮弟子把冷三郎押到里屋,扭头向一个手拿文件袋的马仔递了个眼色。
马仔心领神会,很快从文件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笺、水笔、印泥,还有复写纸。
“按照我说的去写!”
马仔把纸笺铺到桌子上。
铁彪抬脚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开始冷脸发话道。
这也是他少见的豪横,师父段武交代的任务,他不能不做,纯粹工作需要。
接过马仔递来的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是李洁茹事先写好的底稿,往下念道:“还款保证书,我冷三郎欠李洁茹的两万块钱,于某年某月某日务必打到指定卡上,卡号是……”
区区两万块钱,铁彪都不好意思大声念。
白海波是青屏有头有脸的富人,作为白海波的老婆,却没想到这么抠门,而且,冷三郎还是他老婆李洁茹的亲姨弟,这一点,确实不如段武与白丽走得近,人家也是姨亲关系。
这个李洁茹!
段武是白海波和白丽的共同姨哥,李洁茹的事,其实也是白海波的事,估计这次故意修理冷三郎,白海波使了不少闷劲。
铁彪也往这方面想过。
念完以后,循循善诱的跟冷三郎说道:“欠你姨姐的钱,就等于欠你姨姐夫的钱,你姨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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