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武道出了对于这个爱徒的一片灵魂上的纠结,毕竟铁彪替他顶罪坐牢,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铁彪不想让段武为他忧虑,这时反而说道:“放心吧师父,我没有大碍的,就是比以前容易出汗了。”
“你不要隐瞒为师,铁彪,看你脸部浮肿,我就知道比以前加重了,过一阵子,我想带你去美国。就把手术做了吧。”
段武的语气更加深沉了。铁彪听后摇头,“黄泉路上无老少,过一天是一天吧,师父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哎,这是哪里的话,你可别乱讲!”
铁彪的话,足以说明他的病情非常严重。作为一个性情中人,糟糕的心情,刻意地去包装,不在这里,就在那里,总会露出一些破绽。
心疼爱徒,段武恼巴巴的满脸无奈。
然后接着说道:“你小子连媳妇都还没娶,哪能这么悲观呢,听为师的话,先把病看好喽,然后娶个媳妇,生个大头儿子。自信点,权当帮为师的忙,给为师整出来一个小徒孙,好不好?”
段武想逗铁彪开心的,铁彪和秦冲一右一左坐在段武的身边,却是难以笑出,段武也就牵强附会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段武明知铁彪得的病不能除根,又觉得十分愧疚,为此,这顿饭吃得实在闷闷不乐。
一顿饭还没吃完,忽见有个人急匆匆推门进来,走到段武身边,附耳跟他低说了一阵。
“啥!有这事?”
原来,这个人急急过来报信,说是赵胜与孙鹏打起来了,请段武快过去主持公道。再一问,才知道孙鹏睡了赵胜的老婆,被赵胜捉了个现行。
段武也没隐瞒秦冲,甩手让报信的马仔走了,然后自言自语道:“那女人平素看上去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居然干出这等苟且之事,该不会搞错了吧,要不然,就是孙鹏的不好。”
说罢,他还是有些不信,不禁摇了摇头。
听说大师兄赵胜的老婆出轨了,而且偷腥之人是二师兄孙鹏,铁彪也是不信。
“走,我们过去看看,饭也别吃了。”
闻听赵胜和孙鹏各带一帮马仔剑拔弩张,还不知道现在闹成什么样,段武更是放心不下。
段武起身,铁彪他们跟着起身。
这时秦冲也站了起来,说道:“段老板你忙,帮内事务,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进去了,段老板你快去忙吧。”
秦冲伸手过去跟段武握手,意思就此分别。
段武却说:“不,秦冲兄弟,你可不是外人,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吧,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这?这不太好吧?”
秦冲还在推辞,这时铁彪在一旁插话道:“可别这了那了的,秦经理,遇到这种事情,师父让你去,证明他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可别辜负他的一片诚心啊,一起走吧。”
铁彪在一旁劝道,既然段武称呼秦冲为兄弟,他不好差辈乱叫,只能称之秦经理。
秦冲只得点头,结账以后,也就匆匆随段武他们驱车赶往孙鹏家里去了。
孙鹏住的是一套三层民宅,配以一个偌大的院落,中有池塘,假山,花园,亭榭,还有一块开阔的练武场地,比古槐村的方府还要壮阔。
从这点来看,段武帮助白丽在段家帮内推销方府时,难怪孙鹏无意购买。
赵胜在孙鹏家里把自个老婆捉奸在床,闹了一阵以后,就在孙鹏的客厅里不依不饶,丑话殆尽,最后,竟然要求孙鹏拿老婆作为赔偿,意思是让孙鹏的老婆陪他睡一觉。
天底下哪有这种以妻赔偿的道理,大哥点名讨要弟妹,这还真的有点不入人伦了。
赵胜和孙鹏都是粗人,平素都是混江湖靠拳头说话的,互不服气,就想拿拳头一决高低。
哥俩吆五喝六的各唤来十数个马仔,那些马仔虽然同属一个帮派,可因主子不同,这时也都像仇人似的,或杀气太重,或貌可杀人,内讧既起,扬言决斗以定生死,一场悲剧似乎不可避免。
段武带着秦冲、铁彪等人匆匆赶往孙鹏住处。
远远的,就听到吵闹之声,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可那些声音,就好像要故意把对方搞臭似的。
段武听后可就气坏了。
快步走到孙鹏家门口,段武飞身凌空的朝铁门飞出一脚,咣当一声,力量到底有多大不好讲,反正,门是被他一脚踹开的。
鱼贯而入,段武带头闯向孙鹏家客厅,铁彪率众殿后。
“混账东西,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难道不懂吗?我段家帮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段武一阵怒骂,也没有一个具体对象。
赵胜却是以为师父骂的是二师弟孙鹏,看见师父气势汹汹进门,他的嗓门随之拔得更高了,好像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段武满脸乌云,也没拿正眼去瞧赵胜,只是抬起手掌往下轻轻一压,赵胜登时不敢说话了。
其他人更是不敢做声,顿时屋里静的可以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
段武扫视众人,见无人再敢抬头,这才开口道:“哟嘿,动刀动枪的,你们是想拼命哪?段家帮的规矩,你们都忘了吗?怎么回事?孙鹏,这是你家,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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