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吧,地上有点滑,注意点。”
出来时,齐小婉跟秦冲说道。
秦冲故意低着头,没敢多看美人自然挥发的艳。
赶巧洗澡间只有一块肥皂,一条毛巾。
肥皂齐小婉用过了的,等到秦冲进去时,再一使用,就有一种肌肤之亲的柔然遐想。
毛巾齐小婉也是用了。
与肥皂泡的影子不同,这毛巾真实的挂在晾衣架子上,湿湿里隐约透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止不住的让人充满幻想。
关上花洒,秦冲双手捧着齐小婉用过的毛巾。
凝望好一会儿,随后放在鼻尖轻嗅了一阵。
他没有用毛巾擦身,而是把毛巾盖在脸上,遮住了他的紧闭的眼眸,挣扎的姿态,尽量不再去看城市底层人物的卑微。
很难穿透的潮湿水汽,让他好想窒息一回,然后重新回到他的事业巅峰。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与齐小婉平起平坐了,也可以救济好多像潘小兰那样的人。
是的,小人物的卑微,今夜在那个像是潘小兰的女子身上得以足够证明,继而让他感同身受可又无能为力。
还有一点。
盛夏奇遇的那个早晨,齐小婉那么看衰他,因为这,他曾经渴望俘虏这个富婆。
可现在,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也许越是看清楚齐小婉内心的善良,那种埋于骨子里的人格高贵,彼此关照,也就让他越是不忍亵渎,不愿将她伤害。
生活矛盾盘根错节,思绪也就如蔓而爬。
等到秦冲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他的头发湿湿的,衣服也是湿湿的。
齐小婉花容嫣然的迎了上来。
她本来想递一瓶矿泉水给秦冲的,可当看到秦冲这个样子,她的第一判断,就是秦冲肯定没用毛巾擦身。
因此,随之她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是嫌我脏吗,秦冲!
一丝痛苦掠过她的眼角,可她却没有说出来。
矿泉水到底也是递了,然后一个矜持的转身,临回卧室之前道了声:“我睡了,明天还要赶回芸花酱油厂呢,你也睡吧秦冲,晚安。”
秦冲点了点头。
可能看到齐小婉那最后一瞥了,秦冲接过矿泉水。
等到看见齐小婉艰难的一个转身,他则拧开瓶盖仰颈猛喝了一阵。
齐小婉先于他的拒绝,也许只有他这个粗暴的喝水动作才能掩盖尴尬,先时他所萌动的一切幻想与自责,看样子都是来于毫无意义的自作多情!
得到或者失去,就像地下铁的往返,坐错方向才知后悔。
秦冲忽然有些不舍这个女人的离开。
这个女人绝然淑女的背影,没有任何多余的扭动,让他眼热到不能自拔。
可随着齐小婉不慌不忙的开门与关门声,再有一声咔嚓反锁,秦冲身子禁不住的朝后一个趔趄,狼狈中,就觉得脸上被一个无形的巴掌重重的掴了一下。
显然,他偷看齐小婉背影,齐小婉一定能感觉到。
秦冲下意识的捏了捏太阳穴,目光连同思绪一起凌乱着。
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两间卧室是紧挨着的,并不像秦冲初时想的那样,什么什么担心床不够用,难怪齐小婉说他想得美。
不大一会儿,齐小婉从里边反锁的门悄悄又打开了。
“咔嚓”一声轻响。
明显节奏放慢,真不知道她该是怎样的小心翼翼。
秦冲却是激动的一个翻身坐起。
两个人的孤单,那才真叫寂寞!
秦冲不知道,齐小婉柔弱的后背,此时正靠在门后。
在她无名的等待或是提防之间,丝丝缕缕的情愫,时而燃烧,时而被一种莫名的伤感浇湿着。
她将手捂住心窝。
有一种习惯了的空守闺房,让她学会了自我疗伤,于漆黑的夜里舐着伤口。
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够看见她眼角潮湿的洇痕。
“秦冲,你若是个男人,你就过来敲门,你的涎皮赖脸呢,你的厚颜无耻呢,你的乱七八糟的话呢,都吓得跑哪去了?”
想到那个盛夏早晨的初遇,掩不住的,齐小婉的心灵在悄悄呼唤着,止不住的焦渴与悲凉起起落落。
而秦冲呢,他又何尝能够心如止水呢?
秦冲慢慢躺了下去。
两手相叉的枕在脑后,他想说的话则是:秦冲,你啊你,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就应该保持克制,你给我记住,这个女人虽然艳倾天下,可如果你不能够娶她,你就不要轻易去解她的裤带!
记住,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挣扎在激情的漩涡,痴男怨女这一清晰了理智,相思的滋味空有咫尺煎熬,爱的意义却是深远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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