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东南,南海某处深海之下。
雨儿跟着那化人之蛟,慢慢朝蛟人族居地游去。边游,雨儿边打听着蛟人族的奇闻。
“我叫令狐雨儿,你叫我雨儿便可,不知如何称呼你?”雨儿问那蛟人。
“我是孤儿,打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是族人将我抚养大的,他们叫我蛟剩。”
“蛟剩,你们蛟人族,现在有多少……人?”
雨儿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称他们为人,她不知道,那蛟人族,到底是蛟是人。
“还有五十多人,其中已经化人的有三人,余下的都是蛟。”蛟剩回道。
雨儿好奇地问道:“既是蛟人族,为何你们不都化为人形呢?”
“雨儿姑娘有所不知,听族长说,我们蛟人族,在一百万年前,也属于仙族,只因得罪了天庭,被贬到这里,且不准以人的面目生存。”
“啊?你们原来也是仙人?”雨儿没想到,这次奇遇,还触到了一个种族的秘辛。
“我们到了这里后,本来一直以蛟的本体生活。后来,来了一位道长,点化了我们的老族长,允许我们之中,特别优秀的蛟化身为人。并将我们由蛟族,改为蛟人族。”
“如你所说,你们蛟人族,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人形?”
“听族长说,最多时有二十多蛟化身为人,那时你们这里的人,很少有到这海上来的。”
二人说着,雨儿终于明白,这个蛟人族,一直生活在南海,在五百年前,从未与人发生过矛盾。
后来,有商船经过这里,无意中发现了蛟人,并肆意捕杀蛟人,用蛟人炼制胶油点灯,用蛟人的胆炼制长生丹药,导致蛟族人口迅速减少。
尤其在一个时期,还出现过大量的官船,带很多瓷器、丝绸、茶叶,从这里经过到世界各地,又从世界各地,带回很多物品经过这里。
蛟与人之间,不可避免发生了许多冲突,蛟族弄翻了很多的船,但船队也抓走了许多蛟人。
蛟人与陆地上的人,便成了生死仇人。
尤其是越到后来,蛟人发现,陆地上的人,手中的武器越来越厉害,它们已经无法对抗,便迁往了深海。
“听族长说,其实很早的时候,我们蛟人,偶尔还拿海鱼,换你们的生活用品呢。”
蛟剩叹了一声。似是怀念那美好的过去。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仙,都有好人坏人。你们只不过遇到了坏人罢了,可不能因为遇到坏人,就把所有好人也当坏人对待吧?”
“雨儿姑娘说的没错。我们蛟人族中,其实也有好人坏人。我们的老族长,就是好人,是他把我带大的。
可是几年前,老族长病倒了,他的儿子就抢了他的位置,还把他撵到山里去住。我现在就跟老族长住在一起。”
蛟剩提到老族长,眼中红了起来。
“啊?这么说你们蛟人族,还是族长说了算?”
“是呀!”
“那我跟你去你们蛟人族,会不会有危险?”雨儿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这个,我想应该不会,雨儿姑娘,你是好人,我会帮你说话的。”蛟剩说着,似想到什么,又道:
“你的仙丹,可以让他们变成人,他们会感激你的!”
“那你们现在的族长,是人是蛟?”
“他现在还是蛟,不过吃了仙丹后,会变成人的。”
蛟剩的话虽充满了关心,但落在雨儿耳中,总觉得不靠谱。
尤其是那族长,连他父亲都能下得了手,对一个美丽的仙女,会不会不择手段?
“那个蛟剩,要不我就不去你们蛟人族了,你替我去讨一枚内丹,到海面交给我可好?”
雨儿打着退堂鼓道。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蛟剩也停下来,看着雨儿道:
“你放心,如果他们真的对你不利,我拼死也要救你出去。”
突然雨儿想起蛟剩说,老族长被赶到山里去了,心里有些疑惑:“你们蛟人族不是在海里吗,怎么还有山?”
雨儿听蛟剩也没有十足把握,担心情况有变,却也想着张玄命悬一线需要内丹,另外,她手里拿着蛟剩的内丹,自己走了,平白害了这蛟剩的性命,有些于心不忍。
她感觉到,这个蛟剩,确实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
“其实,在这海底,我们自成结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过,我们还是喜欢跑到海里玩。”
“自成结界?”雨儿心中一惊,心想若是进了那结界中,是不是想出来,也受制于人了?
正想着,却听蛟剩道:“雨儿姑娘,这里便是我们蛟人族结界入口,你随我进来吧,跟在我身边就行。我会保护你的。”
雨儿没法,都到了人家门口,再不进去也不太好了。于是硬着头皮,跟那蛟剩走入了结界之中。
进去一看,里面果然别有洞天。虽是在海底,里面却并无海水,有山有河有湖泊有森林有平原,与陆地之上别无二样。
与海底结界相连的,是一条类似陆地上的石子小路。雨儿走在上面,四处张望,心中忐忑不安。
“蛟剩,你们蛟离了水也能生活?”雨儿好奇问道,只因这里地面上,建有很多石屋,比陆地上凡人居住的屋子大了不少。
“当然!我们平常在水中生活,也可以在陆地上生活,只是过一段时间,必须去水中。只因我们的身上需要经常沾水,保持湿润。
二人边说边走,突然前面围过一群蛟,一只只,都在腾空跳跃,每一次跳跃,都有几米之远。
“站住!”有一个体型庞大的蛟,冲着蛟剩与雨儿叫喊道。“谁让你们二人进来的?”
“族长,是我,我是蛟剩呀!”
“你是蛟剩?”那位被蛟剩喊作族长的巨蛟,吃惊地望着蛟剩,围着他转了几圈,问道:
“你小子怎么变成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族长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似乎是蛟剩夺了他的机会一般。
“是这位雨儿仙女给我仙丹,帮我变的。”
蛟剩指着雨儿,向族长解释道:“她还有许多仙丹,能够帮我们都变成人。”
族长一听,来了兴致,急忙道:“仙丹在哪里,赶紧拿过来,我尝尝。”
蛟剩赶紧递上一枚,族长一把夺过吞了下去。眼见着变成了一个人,只是相貌丑陋,满脸凶恶。
“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我要论功行赏!”族长见自己果真变成了人,既兴奋,又急切,完全没把雨儿放在眼时在,连句感谢的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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