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书房。
黄昏,太阳已经落山,只留金黄的余晖飘荡在天边,映衬着雪后的玉树琼枝,显得格外美丽。
站在窗口,望着院落中那一棵盛开的梅花,梅花雅致清淡,阵风袭来,香味馥雅。伸手折断一枝桃花拿在手中,一身白衣的水溶温润如玉,他嘴角微微上翘,一抹轻不可言的笑意抚上他的眼角眉梢。
那日,红颜白雪,丽景佳人,她在梅花树下抬首扬笑的情景历历在目,久久不能忘怀。每每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她若桃花一般的笑颜......
已经深陷,他该拿她怎么办?
回身,姿势优雅高贵,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支笔,他略微一顿便开始在纸上挥笔作画。
她的发丝如丝如柳,缭绕人的心思;
她的眉毛若黛若山,迷乱人的情怀;
她的清眸似水似雾,沉醉人的情愫;
她的玉颜像月像玉,扰动人的梦境;
......
妖娆缭绕的梅花树下,一个女子眯眼扬笑,灿烂的笑颜,黯淡了四周的一切,天地间的一切为之失色。唯有,那绝世风华,默留于纸上......
放下笔,水溶便将小心翼翼将那幅画挂起来,挂在自己的正对面在,这样,他就可以每天见到林姑娘,自己如潮水一般的思念也算是有了寄托。
时间匆匆,转眼间凌烈的寒冬已经悄然过去,一场毛毛细雨过后,已经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要看近却无’的初春了。
北静王府,各种草木已经露出微微的绿色,生命的迹象让人欣喜不已。
这一日是母妃寿辰的大日子,他本是想热热闹闹的给母亲办一场宴席,可是喜好安静的她却不愿意,只是一些亲朋好友在一处吃了些饭便作罢。午后,水溶无事可做,便到正书房中临帖练字,太过专注认真,他竟然没有听到书房外面有声音,自己的亲生母亲太妃已经陪同着一个高贵男子到了书房门口。
中年妇女一身朱红色华贵宫装,发髻高耸,尽显高雅尊贵。而眉宇间尽是风流别致,可见年轻时是怎样的风韵!她身边,一名白衣男子清贵儒雅,眉宇间尽是风华绝色,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很大,有水光潋滟的感觉,简直要把人吸进去。睫毛很长,微微上翘,垂下时在脸上落下错落有致的剪影。
正是当今皇上水清!
“皇上,您看溶儿这孩子多认真,怠慢了皇上,您千万别怪!”太妃拍拍皇上水清的手,神色间尽是满意、慈爱的笑。清儿这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只因为小时候他的生身母后不甚关心他,而她给了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关爱,这孩子便一直记在心上,纵然国家大事繁忙、日理万机,也每每记挂着她,不但赏赐堪比皇宫中的太后,而且衣食起居全由宫中心灵手巧的宫女打理。
每一年她过寿辰时,皇上总是派人送来最珍贵的礼物。今年,还竟然专门抽出时间来看自己。这样的荣宠,就是当今的皇太后也不曾享有,怪不得宫中人都谣传皇帝不是太后的儿子而是她的。虽然是谣言,足以见得皇上对她们母子的圣宠。
水溶终于回过神来,他连忙放下笔,走到皇上的面前就要行礼,却被水清一把扶住,他笑的开怀豁然,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冰冷无情,“溶弟不必多礼,朕今日是专门来为太妃祝寿。”
水溶心头涌上感动,“多谢皇兄记挂,臣弟不胜感激涕零。”
拍拍水溶的肩膀,水清依旧温和的笑着,“都是一家人,不必再说两家话。”
如果说冰冷的他像是夜晚清冷的明月,那么此刻温暖而笑的他则像是阳春三月的清泉,让人感觉到无尽的温暖和舒服。
水溶抬头看向水清,两人相视一笑,兄弟间的情谊瞬间弥漫一室。
太妃看着兄弟两人相处融洽,便笑着道:“你们弟兄两人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太妃离去,水溶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皇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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