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心痛摇头:“清苒姐,我帮你递火折子。”
元禄满脸同情:“那我的话……到时候就敬两根香好了。”
柴明最后补刀:“十三哥,祝你好运。”
于十三:????
他们为什么要用那样怜悯又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压根不知道自己一夜未归的后果就是即将迎来任如意的“狂风暴雨”,他忙不迭上下打量了一通自个儿,确定衣冠着装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不多时便传来任如意强忍着怒气的质问声与宁远舟“这事儿我也没办法”的叹气声,院里众人纷纷以手覆面,心照不宣地改换了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孙朗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残渣,“你们昨天晚上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快说说,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是啊哥。”柴明一脸“殷勤”地替钱昭添了杯茶,“要不是元禄回来得早跟我们大家伙报了个信儿,我差点以为你们被那群朱衣卫发现了呢。”
钱昭:……
他看起来像是会被朱衣卫那群蠢货拿捏的模样么?
不对,任如意已经叛出了朱衣卫,所以她不算。
“从永安塔顺利脱身后我们就分别走了不同的路。”为了不拂自家弟弟的面子,他到底还是端起杯子浅浅呷了一口,“但永安塔那边出了事,一路上朱衣卫盘查很严,所以脱身费了些功夫。”
杨盈有些顾虑道:“那朱衣卫那边呢?虽然成国公那边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我担心他们如果一直查不到什么,就会索性直接把这件事扣在使团身上。”
虽然任如意与六道堂众人的伪装绝对天衣无缝,但若是安帝借此向使团发难,恐怕想要赎回梧帝就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啊。”元禄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宁头儿这不是送了个现成的幕后黑手给他嘛?”
他们几个所使用的箭头是北苍军常用的纹样,而北苍军在丹阳王还未封王爵时便归属了他麾下,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的势力。
只要杨行远无法顺利归国,作为王弟的杨行健就能名正言顺地兄终弟及,“丹阳王不愿梧帝归来”的事实际上已经天下尽知。
那么,若是有了这所谓的“铁证如山”,安帝也好朱衣卫也罢,甚至杨行远本人,都会顺理成章地以为“幕后黑手”是丹阳王,不会轻易地将这件事联想到六道堂的身上。
“……6。”
尽管知道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从六道堂身上开脱出去,但当元禄与钱昭终于一个详细叙述、一个偶尔补充地将计划的后半部分解释完毕后,余清苒依旧没忍住默默同情了丹阳王一把。
前有周健后有六道堂,说不准某些事背后还有英王的“推波助澜”,丹阳王头上顶着的怕不是烧火做饭的铁锅,已经进阶成枪林弹雨都打不穿的钛合金钢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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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是个机会。”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杨盈猛然间一拍大腿,用力之大险些给她自个儿拍出眼泪来:“若是孤与杜大人借昨晚的事情与安国人谈判,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五万两黄金已经尽数归于安国国库,安帝却一直以“若你们出了安国边境仍不肯交付赎金该当如何”为由,执意不肯放人;
那么,若是借机问责安国人为何险些让皇兄命丧火海,尝试着借此机会让他们释放皇兄的话,是否就不需要远舟哥哥和元禄他们再去冒死救一次人了?
“老臣认为可以一试。”杜大人赞许地点点头,微微侧开些身子替她让开了出去的路,“殿下,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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