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头儿!”
“远舟!”
“老宁!”
没想到他会突然倒下,一众六道堂的兄弟们一惊,赶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到树旁坐了下来。
眼睁睁地看到任如意将宁远舟半抱在了怀中,李同光猛然一惊,下意识便要跟过去:“郡主跟宁远舟什么关系?”
“不关你的事。”于十三依旧没有放下拦住他的那把剑。
“不管是什么关系我都不担心。”李同光却忽而轻哼了一声,“宁远舟吐了那么多血,他死定了。
“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谁也……抢不走。”
眼瞅着宁远舟又呕出了一大口血,一群安国的兵士又正在匆匆向这个方向赶来,于十三再也顾不上拦着他,急匆匆跑到钱昭身边蹲了下来:“老钱,老宁他怎么了?”
“应该是方才动用内力导致了毒发。”钱昭眉头紧皱,细看时搭在宁远舟腕间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我完全没把握。”
一旬牵机发作时最忌讳使用内力,但方才激战之时宁远舟情急之下显然忘记了禁忌,钱昭调配的临时解药这才没能压制住毒性。
而看宁远舟不断吐血近乎晕眩的模样……似乎这次毒发得相当彻底。
在这荒郊野岭之地没有能够解百毒的灵药,就算是能找到,也已经为时太晚。
“能解百毒的灵药……”
像是突然间打了一剂强心针那样,原先有些慌乱的任如意倏地冷静了下来,二话不说便抽出发间的银簪对着手腕划了下去。
“如意姐!”余清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你之前在……之前受的伤还没好!”
“我的血里有朱衣卫的万毒解,连他们六道堂的见血封喉都能解。”任如意却坚定地挣脱了她的桎梏,“清苒,松手。”
“可是万毒解对一旬牵机没用!”
“……什么?”
见任如意握着发簪的手僵硬在半空,余清苒不再多说,抽出钱昭腰间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割开了宁远舟的衣袖:“孙大哥还有元禄,麻烦帮我挡一下!
“我来。”
检查血压情况,面罩给氧,补充血容量,注射强心剂与血管活性药,最后再酌情使用升压药与止血药……
虽然并不能够确定宁远舟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不是肝衰竭并发休克,但在钱昭束手无策的前提下,与其干等着任如意放血才引得李同光给出更始丹,不如先想办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量使用金手指本就劳神费力,一系列不同于这个时代医学知识的急救措施又只能靠自己来完成,余清苒一时间有些脱力,却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项步骤,半焦急半担忧间,冷汗早已涔涔湿透了后背。
“——我有更始丹,沙西部的灵药!”
就在任如意颤抖着替宁远舟擦拭着不断从口中溢出的鲜血、余清苒一阵眩晕间险些跌倒在钱昭怀里的刹那,踌躇了良久的李同光终于脚步匆匆地冲上前来,自怀里掏出了一个不大的白色小瓷瓶。
“拿着。”
不再看任如意颊边那滴刺眼的泪水,他一把将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他们身旁。
于十三又一次拦住了他:“你明明心里没有那么冷酷,为什么说话要那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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